“我已经核对过了。”我从怀里抽出一张残页,“这是截获的加密令,经双重破译得出‘傀心散’三字。原本还有后续,但下半段被烧毁。”
“仅凭这几个字,不足以定论。”
“还有这个。”我摊开手掌,掌心躺着一颗蜡丸,“从那名巡逻卫靴底取下的。里面藏着一份交接记录,提到‘辰位七人已布入各派内堂’。”
许元羽棋接过蜡丸,仔细查看:“这些人不是临时安插,而是早就潜伏多年。等的就是这一天。”
我走到沙盘前,用石块圈出苍云谷位置:“主谋不需要动手杀人,只要让掌门们自己走上台,点燃那一炉香。从此,命令自上而下,无人察觉异常。”
“可怕的是。”许慕瑶瑶喃喃道,“他们甚至不会觉得自己被控制。”
“因为他们以为那是自己的决定。”我说完,抬头看向远处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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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依旧忽明忽暗,像是某种信号。
李森莫雪忽然道:“如果我们现在上报,联合各派提前戒备呢?”
“不行。”许元羽棋摇头,“没有确凿证据。一旦打草惊蛇,对方可能提前行动,或改用其他手段。而且……谁能保证各派之中没有已被渗透的人?”
我盯着沙盘上“傀心散”三个字,久久未语。
然后,我抓起一把沙,抹去了整个右半边布局。
“我们现在不能动。”我说,“也不能说。”
许慕瑶瑶急道:“可时间只剩三天!”
“正因为只剩三天。”我看向她,“我们才必须等。”
“等什么?”
“等他们自己把香点起来。”我声音很轻,“只有那一刻,才能让所有人看清真相。”
李森莫雪眯起眼:“你是想放任他们施药?”
“不是放任。”我直视他,“是让毒现形。”
许元羽棋盯着我看了很久,忽然问:“你打算怎么做?”
我还未答,远处传来一声极短的哨响。
不是铜哨,是竹哨。
节奏为三短一长。
许慕瑶瑶立刻绷紧身体:“是暗号,东侧岗哨传来的紧急联络。”
我站起身,望向哨音来处。
那边本不该有人值守。
我迈步就走,脚步沉稳。许慕瑶瑶紧随其后,李森莫雪按住刀柄,也跟了上来。
许元羽棋落在最后,临行前回头看了一眼沙盘。
我弯腰拾起一块尖石,顺手丢进火堆。火星猛地炸开,溅出几粒红点。
我们一行四人沿着山脊下行,风在耳边呼啸。接近哨位时,我挥手示意暂停。
地上有一枚断裂的竹哨,半截插在泥里。
我蹲下身,指尖碰触断口。
影照镜闪现——一只戴黑手套的手将竹哨折断,另一只手递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巳位已清,待香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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