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凝着,没被吸进去。
“里面不通风。”我说,“封闭的。”
我把镜片卡在孔前,借火光反射往里照。深处有东西——一只铜鸟,头朝外,眼珠是两粒水晶,正对着通道。
“监察用的。”我说,“记录路径,不联动。”
掌铜牌的松了口气:“那还好。”
“但有人看过,就会留下痕迹。”我收回镜子,“我们得快。”
持刀那人看了看四周:“接下来去哪儿?”
我站起身,火光照向前方。斜道尽头有扇石门,门上刻着三个字:“泉引三阶”。
门缝底下压着一张薄纸,边缘焦黄,像是从别处烧剩的。我蹲下捡起,展开。
纸上是半幅图,线条简单,画着一口井,井口有月影倒映,旁边标着“初七”“十四”“满”。井下三道横线,分别写着“延”“解”“焚”。
“时间。”我说,“每月三个节点。初七可延,满月可解,错过就焚脉。”
掌铜牌的盯着图:“那我们得等?”
“不一定。”我盯着门,“门上有刻痕,是密码锁。三阶,可能是三道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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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摸门边凹槽。槽内有六个孔,排列成弧形,每个孔底刻着不同符号:水、月、灰、火、人、井。
“选三个。”我说。
持刀那人问:“怎么选?”
我没答,闭上眼。
影照镜沉入深处。清道队员的记忆再次浮现——他站在另一扇门前,手指依次按进三个孔:月、井、灰。门开时,有水声传出。
我睁开眼,伸手。
第一指,按进“月”。
第二指,“井”。
第三指,“灰”。
石门内传来机括声,咔、咔、咔,三声轻响。
门缝往下沉了一寸,像是解锁了第一道锁。
还剩两阶。
我正要再看,掌铜牌的忽然按住我手腕。
“等等。”他声音压低,“你手上的血……在往门缝里渗。”
我低头。缠着布的掌心还在流,血顺着指缝滴下,正落在门边凹槽里。那血没停,反而被石面缓缓吸了进去。
门内又是一声轻响,比刚才更沉。
“血也算引子。”我说。
持刀那人皱眉:“那刚才试阵时,你怎么没触?”
“那时是滴在刻痕外。”我盯着门,“现在是滴在锁芯里。”
掌铜牌的往后退了半步:“它要活人血?”
“不止。”我抬起手,血珠悬在指尖,“它要的是……带伤的活人血。”
火光晃了一下。
我忽然想起什么。
上一章结尾,血滴触石门。
这一章开头,血引机关。
两次都是伤者触机关。
不是巧合。
是设计。
这地方,只认受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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