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在信息保卫中心,有一次服务器被黑,全网瘫痪。我连着三天没睡,最后现漏洞不在防火墙,而在一个没人看的登录日志里。改完那一行代码,系统恢复的提示弹出来时,我坐在椅子上,愣了十分钟。
现在感觉差不多。
不是赢了,是“没输”。
我摸了摸腰间的铁签,还在。刚才爬排水管时蹭掉了半边布条,露出金属本体,冷得像冰。
但我不打算重新包它。
疼就疼吧,反正习惯了。
我掏出瓶片,准备检查双线通道是否还在。
刚点亮界面,身后传来脚步声。
我僵住。
不是巡逻的节奏,也不是傀儡的机械步。是人,而且只有一人。
我缓缓转身。
林昭站在归墟台下,手里还拿着血玉令,但另一只手,攥着那个矿泉水瓶。
他盯着我,眼神不像刚才那么冷。
“你说……有人看见我?”
我没答。
“那你看见什么了?”他声音低,“一个该死的工具?一个注定要黑化的祭品?还是——”
他顿了顿,指节白。
“还是一个……也能被当成人的林昭?”
我看着他,没说话。
风从归墟台那边吹过来,带着土腥味,还有点烧纸的灰味。
我忽然想起那个雪地里的孩子。
七岁的小魔教教主,烧完纸钱,蹲在坟头啃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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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问过我:“你真的觉得我能变好吗?”
我当时没回答。
现在我想好了。
“我看见你查档案时,手指在抖。”我开口,“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希望。你还在找答案,说明你还没认命。”
他呼吸一滞。
“你要的不是力量。”我说,“你要的是‘为什么’。”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瓶子,炭字有点模糊了,但他还是盯着看。
“如果我说……我想停呢?”他声音很轻,“现在还能停吗?”
我没回答。
因为我知道,这不是我能给的答案。
他得自己找。
我只说了一句:“瓶子空了,但还能装话。下次你想说话的时候,找个干净的,别用这个破的。”
他没动。
我转身走了。
没走排水口,走的是正门方向。巡哨的傀儡还在,红点扫过,我没躲。
反正我已经不藏了。
玉佩在怀里安静躺着,像块普通的石头。
但我知道,它不一样了。
之前它只是个通讯工具,现在它成了信物。
清溪要是看见我空着手回来,肯定会问瓶子呢。
我就说,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