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保主管的手劲又加重了几分,我眼前黑,肺里像被铁钳夹住,但嘴角还是往上扯了。
他瞪着我,额角青筋跳得厉害:“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我没吭声,只用眼角扫了扫墙上的摄像头。
红灯闪了一下,灭了两秒,再亮。
他知道那不是故障。
组织里没人敢在这时候碰监控系统,除非……内部已经裂了。
他松开手,我瘫在铁椅上咳嗽,喉咙里全是铁锈味。血从嘴角滑下去,在审讯桌边缘拉出一道细线。
“退休黑客。”我喘了口气,“不接单,不带徒弟,就爱看系统崩。”
他一拳砸在桌上,震得探头歪了半寸。
外面走廊的脚步声乱了,不再是整齐的巡逻节奏,而是来回冲撞,夹着吼叫。
“南七区信号全断了!”
“谁把‘清泉之恋’的源流切了?!”
“主控屏在弹蓝屏警告!全是那句话——狗都不当了,你却当起了菩萨!”
他猛地回头,眼神像刀子。
我知道,病毒爬得比他想象快。
那颗胶囊顺着排水缝进了地下水网,一路顺着电缆井往上爬,钻进每一台播过广告的终端。它不炸,不锁,就卡。卡一秒,弹一句。
开始是b区,然后是c区调度台,现在连主控室都中招了。
这不是技术问题,是信仰崩塌。
他们一直以为自己在执行神圣仪式,结果系统一遍遍告诉他们:你们干的,是畜生干的事。
我抬手抹了把嘴,指甲缝里还沾着之前刻下的二进制码。看到了,她懂了。她没救我,她在等时机。
现在,时机到了。
天花板的通风管突然嗡了一声,不是风声,是电流过载的震颤。
我闭眼,靠在椅背上,意识往深处沉。
系统界面在脑内闪出来,绿字滚动:【气运丝线连接中……目标:、o、】
在线,信号稳定。
o也在,但波动剧烈,像是正在对抗什么。
……断了。
我睁眼。
仪式辅助官死了?还是被切断了意识连接?
不重要了。两个人就够了。
只要还有人能看见真相,混乱就不会停。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不是安保主管的手下,节奏更稳,带着命令感。
黑袍清洗官来了。
门被推开,他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块数据板,面无表情。
“许释然。”他念我的名字,像在读一段代码,“你触了最终协议。”
我没动。
“‘蓝屏瘟疫’是你设计的?”
“我连杀毒软件都不装的人。”我笑了笑,“我只是个爱看系统出bug的观众。”
他没理会我的废话,低头看了眼数据板:“地底通道已激活,倒计时三分钟。世界意志降解度,通道开启不可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