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乐了:“听见没?天道都嫌你话多。”
白砚突然抬头:“既然影骨盟是假盟友,那我们之前收到的‘结盟密信’,也是陷阱?”
“八成是。”我点头,“他们想把外来者聚一起,一锅端。”
莫三急了:“那咱们现在是不是该通知其他门派?”
“通知?”我笑出声,“你写信说‘我有个账本告诉我你们都得死’?人家不当你疯了,也得当你想挑事。”
我站起身,捡了块碎石,在地上画了个三角:“影骨盟在这儿,赤焰教残部在下头,归墟殿藏在暗处。咱们现在站的位置,是三不管,也是必争地。”
白砚看着图,慢慢点头:“所以先救人,得先活下来。”
“聪明。”我冲她眨眨眼,“等你师父醒了,记得让他补你三年工钱。”
她没笑,但眼神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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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难题——往哪走?
账本提示唯一安全路径是雾骸谷,传说进去的人都疯了。
“这地方听着就不吉利。”莫三直摇头,“咱们能不能绕?”
“能。”我说,“但绕过去要三天,你师父撑不了那么久。”
许虎冷笑:“你就确定走这谷能活?”
我翻开账本,它自动亮出一行:
雾骸谷气运低谷期,今夜子时,阴极阳生,可行。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白骨排布合北斗,踩准步位,邪不侵体。
“哦?”我挑眉,“还有导航功能?”
“你认真的?”许虎盯着我,“让我们跟着死人骨头走路?”
“不然呢?”我摊手,“你有更好的活法?”
没人吭声。
子时刚到,雾骸谷入口像张开的嘴,灰雾翻滚。我走在最前,手里账本微光闪烁。
“天道嘴替在此,邪祟退散。”我一边念一边往前走。
第一步,踩在左侧那根斜插的腿骨上。
账本金光一闪:正。
第二步,跳过颅骨,落在肩胛骨外侧。
正。
第三步,跨过肋骨堆成的弧线。
正。
许虎在后面小声嘀咕:“这要是个骗局,我第一个把你扔进雾里。”
话音刚落,他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前扑。
我眼疾手快拽住他后领:“哎哟,许大侠,您这是想抢c位?”
他站稳,脸色铁青。
我们一路踩着骨头走,雾越来越稀,地势渐高。最后一根指骨尽头,是一片平坦岩地,背靠断崖,易守难攻。
我掏出刻刀,在一块立石上划下三个字:暂栖地。
“从今天起,这儿是咱们的窝。”我拍拍石碑,“谁再问我是不是许昕怡,我就说——这碑上刻的名字,你认不认?”
白砚把师父安置进岩洞,莫三清点物资,许虎靠在碑边,手还是按着剑,但没再说话。
我坐在石台边缘,翻开账本。
它静静躺着,封面金纹微闪,像在呼吸。
忽然,一行新字缓缓浮现:
旧约未断,新债将生。
我盯着那句话,还没来得及细看,账本猛地一烫,整页亮起血红光芒。
一道陌生声音,从册子里直接钻进我脑子里:
“你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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