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没有感情基础就结婚的。因此,危岱山才设置了一个三年的期限。如果培养不出感情,就一别两宽,各自安好,谁也别耽误谁。
危珈留学是琅津渡早知道的事,他并没有任何意见,只是跟平淡的跟她说,他工作很忙,可能每个月去看她一次。
危珈当时就知晓了,危岱山设置的三年之约真是多此一举。琅津渡根本就没想跟她培养出感情,只是需要一个已婚的身份。
他们提出三年之约,反倒帮他省了不少麻烦。
琅津渡是标准的事业狂,极具野心和目标,对人对己都能做到最大程度利用。选择一个势均力敌或者不给他拖后腿的妻子,就是人生节点到了,按部就班的事。
婚姻、爱情、家庭,都是成就事业的手段。
就算没有她,也会跟其他家世不俗、门当户对的千金相亲,走上谈判桌,按照双方的需求,约定一段时间的婚姻。
这些情况,她一直都知道。
秋日的晚上,微风舒爽。车正行驶在跨江大桥上,临江而建的高层亮起万盏灯火,铺在城市的喧嚣里。
危珈虽然经历过父母离婚,但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少影响。危珈是跟母亲的,林樾没有再婚,一直都陪伴着她。爷爷奶奶因为舍不得她,将房子买到她们小区附近,婆媳关系一如既往的好,姐姐也一直生活在一起。
危岱山工作本来就忙,经常不能陪伴孩子,只好将金钱给的足足的。后面为了她能有更好的教育,他和林樾十分和平地达成了让危珈去靖洲上学的约定。继母谷朔雪本身又是个很好的人,还生了一个十分喜欢她的妹妹,她们之间的关系也很好。
危珈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对人生和未来的规划一直都是世俗上的。她渴望爱情,也期待婚姻,想养育一对儿女,和一个人长长久久。
正是因为如此,危珈对这方面的追求是极致的。而她前一段感情又过于惨烈,以致于觉得达不到极致,就随随便便到了极端。
沿岸灯火葳蕤,万家的喜怒哀乐都被揉皱在江面上。
身旁的人突然开口,“你最近加班很多吗?”
危珈晃过神来,“……没有。在学习办案子,研究案例。”
法律行业本身就是终身学习的行业,法律、司法解释、政策、判例都在更新,危珈又是个新人,学校学到里那丁点知识根本不够用。
琅津渡:“慢慢来,注意休息。”
危珈:“……”
她心情一烦,好话也一律当不好的听。
哼!她自己还不知道休息?!
她语气冷淡,“你工作都完成了?”
琅津渡:“嗯。”
车内再次静了下来。
危珈很想再说点什么,但她看一眼琅津渡。
这狗男人知道她和庄慈筠不对付吗?
应该知道吧。
庄慈筠把自己摔进泳池里的时候,琅津渡也在现场。
危珈心情烦躁,她瞅了琅津渡一眼后,又瞅了他一眼。都聊这么久了,难道不该向她解释一下,他为什么会碰上庄慈筠吗?
而且之前,景、庄两家传过联姻,两人属于前联姻对象的关系。
就不该跟她解释一下吗?!
危珈本来就是憋不住话的性格,何况还涉及到庄慈筠。
她要是不问,能把自己憋死。
她轻呼了一口气,正要开口,便听到琅津渡说,“刚才她过来跟我说是你同学。你认识她吗?”
说跟她是同学是什么意思?旁人不知道,庄慈筠自己还不知道她们之间关系有多差吗?两人平时遇上都是互相装作看不见。
前几天,还给练曌家小朋友红包……庄慈筠一定是又想离间她周边的人际关系!
危珈特别想直接说,她跟庄慈筠没有丝毫交情,有的只是交恶。她讨厌庄慈筠,不死不休的那种!
但庄慈筠很擅长玩弄人心,危珈总是会陷入庄慈筠给她设好的情绪陷阱。先挑起她的怒火,让危珈反感,等她生气发脾气了,自己装无辜,平静地看她发疯。
危珈努力地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尽量不表现出厌恶的情绪,声调随意道,“是同学,但没什么交情。”
琅津渡了然,“好。”
车内静了片刻后,危珈不经意地问道,“她就是之前景家给你安排的联姻对象吧?”
她已经装的很平静了,因为心跳太快导致的换气声,都被她调到了安静。屏着呼吸,听琅津渡回答。
琅津渡轻提眸,看向危珈。“有听说过。但我也是今天才见到人。”
危珈:“……”
把她当鬼骗呢?!
你之前都去过庄慈筠的生日会啊!
她正想说,便听到琅津渡又道,“他们安排不了我。”
车内视线黑暗,霓虹光影错落在琅津渡矜冷的轮廓上,猎人瞳深邃无比。“我自始至终只想娶你。”
“你最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