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清亮,他的声音偏低沉,合在一起时却意外地熨帖。唱到“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时,杨晚栀忍不住抬手比了个手势,像在演唱会现场,顾明夜看着她亮的眼睛,嘴角也忍不住扬起来,调子都比刚才稳了些。
“谁能明白我”那句尾音落下时,包间里静了两秒,随即爆出白书妍的掌声:“绝了!你们俩可以组个组合!”
杨晚栀脸有点红,把麦克风往沙上一扔:“歇会儿歇会儿,该顾明夜单独唱了!”
顾明夜挑眉:“我可没你那铁嗓子。”却还是点了平缓的歌,杨晚栀凑在他旁边听,他唱到“春风把雪吹融”时,她突然小声接了句“像你把难题讲通”,顾明夜嗓子一卡,转头看她,她却装没听见,低头扒拉果盘里的葡萄。
沈以墨把这幕看在眼里,悄悄给顾明夜了条消息:【刚才那《海阔天空》,你练过吧?】
顾明夜回了个“嗯”,上次班级聚会杨晚栀说喜欢这歌,他回去偷偷听了十几遍。
杨晚栀歇了没十分钟,又抱着麦克风站起来,这次点了《爱殇》。钢琴前奏软乎乎的,她却唱得稳,“暮色起看天边斜阳,恍惚想起你的脸庞”,气声用得轻,像在耳边说话,到“船过空港将寂寞豢养旷野霜降低垂了泪光,啊啊啊啊啊”时,调子往上提,却没崩,反而把词里的空落唱得真切。
唱到副歌,她突然想起什么,转头冲顾明夜喊:“刚才《海阔天空》你抢我词了!”
顾明夜正帮她捡掉在地上的圈,闻言笑了:“哪有,是你自己唱太快。”
“就有!”她哼了声,却还是把麦克风往他那边递了递,“这你也合几句。”
顾明夜没推辞,凑过去跟她一起唱。他记不清词,就跟着调子哼,杨晚栀却不恼,把麦克风往他嘴边送了送,自己小声跟着和。月光从包间的小窗透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像撒了层糖霜。
快十点时,杨晚栀终于肯放下麦克风,瘫在沙上打了个哈欠,嗓子确实有点哑,却还能哼着《若梦》的调子晃脚。
“走吧,我送你们回去。”顾明夜把外套递给她,帮她把书包背好。
沈以墨也站起来,对白书妍说:“我家跟你顺路,我送你。”
出ktv时,晚风正好吹过来,带着点桂花的香。杨晚栀走在顾明夜身边,突然小声问:“我刚才唱《爱殇》的时候,是不是有点跑调?”
“没有,”顾明夜踢着脚边的小石子,“那句戏腔转音,比原唱还稳。”
“那你……”杨晚栀咬了咬嘴唇,“你刚才合《海阔天空》的时候,是不是……”
“是认真唱的。”顾明夜停下脚步,转头看她时,眼睛里映着路灯的光,“每一句都是。”
杨晚栀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像被按了快进键。她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见白书妍在后面喊:“晚栀!走啦!”
“来了!”她应了声,往前走时,手指被顾明夜轻轻勾了勾。
她没躲开。
沈以墨把白书妍送到单元楼门口时,突然从书包里拿出个小本子:“这个给你。”
是本歌词本,里面抄了《桃花诺》的词,字迹清隽,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音符。“上次听你说喜欢这歌,”他挠了挠头,“就抄了下来,怕你记不清词。”
白书妍接过歌词本,指尖碰了碰纸页,抬头时看见沈以墨的耳朵红了。
“那我上去了。”她往后退了半步,笑着挥了挥手。
“嗯。”沈以墨点头,看着她进了单元楼,直到三楼的灯亮了,才转身往自己家的方向走。
晚风把他的校服衣角吹得晃了晃,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上是刚才拍的杨晚栀唱《赤伶》的视频,配文“今天也是为朋友爱情流泪的一天”。
杨晚栀到家时,把顾明夜递的草莓蒂扔进垃圾桶,手机震了震,是顾明夜来的消息:“明天早上七点,楼下等你,给你带豆浆。”
她回了个“好”,后面加了个笑脸。
窗外的月光落在书桌上,把她摊开的歌词本照得亮晶晶的。杨晚栀趴在桌上,突然觉得,这个夏末好像比夏天还甜些——甜得像ktv里的果盘,像顾明夜递来的温水,像藏在歌里没说出口的话。
她拿出手机,给顾明夜了条消息:“明天我要喝甜豆浆。”
那边几乎是秒回:“好,加双份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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