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目光流连在她眉眼,想着昨夜里娇娘坐在他身上,那副妖娆身段,鼻息一阵滚热。
窗外天尚早着,他掖好被角,默看半晌,这才转身离开。
秦昭交代了侍卫去当地有名气的酒楼定了些糕点菜肴,送到别院,又叮嘱严峰半步都不许离开别院。
他当真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严峰兢兢业业,唯恐出任何岔子,莫说半步,就连只蚂蚁从脚边爬过,都逃不开他的法眼。
酒楼的人来送东西时,身边还跟着个俏生生的小娘子。
火红的掐腰袄,淡杏色百褶裙披着件大氅,坐在马背上威风凛凛的看着严峰。
“严侍卫,许久不见,还识得我麽?”俏丽小娘子抬腿从马背跃下,乌溜溜的大眼睛里盛满了笑意,一张圆圆的脸儿,极为娇憨可爱。
严峰定睛一看,这人是当地盐商沈大富的女儿沈烟云。
两年前见过几回,当时还是个身量不高的半大孩子,如今竟然出落得清妍矫丽。
“我听说秦将军来了,赶忙就过来看看,他人在哪儿,我大哥还说要请他吃酒,”沈烟云的兄长沈渝安,如今承接他父亲的衣钵,将沈家盐业经办的愈发红火。
严峰只道,“将军去了衙门,一时半会回不得。”
沈烟云颇有些失望,看着那些食盒,诧异的问,“他既不回来,为何还要点这么多的吃食?”
“这个,沈姑娘还是莫要多问了,”将食盒接过来,结了银子,严峰朝她拱手,转身踏入院内。
沈烟云想迈步进去,却被拦住。
她原地站了会,心不甘情不愿的折身回去。
沈家除了在当地算是家喻户晓的盐商,每年从朝廷花钱买盐引,兜售去南方,自然结识不少好友。
甚至包括草原商人。
他行商途中听了些传言,说是蛮族放出话来,要在一月之内攻下凉州附近的城镇。
所言不知真假。
沈烟云找到大哥,见他正与商会的同行论事,也没管是否要紧,闯进去直接道,“大哥,你知晓秦将军来了吗?他此行是一人还是带了谁啊?”
沈渝安二十有三,五官端正俊秀,一袭交领蓝袍,神情严肃的斥道,“胡闹,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就随便闯进来。”
“我有要事,”沈烟云噘着嘴。
“什么要事也得等我这边忙好,出去。”沈渝安谈正事时不喜被打搅,就算他再疼这个妹妹,也不能由着她耍性子。
沈烟云气呼呼离开,在院内挥着鞭子抽的花树七零八落。
半盏茶功夫,沈渝安迈步而出见她气性不减,当即便道,“知晓你一直惦记着秦将军,我正好有事找他,晚上你便跟着一起来,不过不许捣乱。”
她立即喜笑颜开,揣着一颗芳心,恨不得即刻就见到朝思暮想的男人。
沈家去别院送了拜帖。
怜香看着那帖子,没多看,只收到桌案上。
酉时初,秦昭回来,正欲解开外袍,一眼扫到桌上的拜贴,那帖子上印着沈家商会的标识。
“有人邀夫君去赴宴,夫君待会儿要去吗?”
有这么些时辰,他更想陪在怜香身边,不过沈渝安那边,他有事要问。
秦昭点点头。
她倒了茶水,“少饮酒,你身上还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