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嬷嬷倒了茶,拉着六儿离开。
“少夫人教出来的丫头,倒一点都不像少夫人,像个小辣椒,”楚翎羽抿了几口,抬眼,见怜香眼圈红红。
这等尤物,莫怪秦昭沉沦。
怜香满心震撼酸楚,已经说不出半句话。
秦昭那样清冷淡漠的人,居然会为了她做到这个地步,除了买醉,其余的事她并不知晓。
见她沉默,楚翎羽接着道,“我不想他死在温柔乡里,当年他救了我,曾与我说过要护国护民,如今拘泥于小情小爱,倒有点像变了个人,但这样也好,不再是泥塑冰雕,有了温度。”
“抱歉,我不知。”
楚翎羽挑眉,“你不该跟我说抱歉,你该跟他说,还有,你与萧先生可还有联络?”
怜香摇摇头,“在扬州时我与他便分道扬镳,他去了何处也未曾告知我。”
“我只一句话,来日再见着此人,你绕着走,他……他并不像你以为的那般。”楚翎羽自己也被蒙在鼓里。
他总以为先生只是鬼谷子的弟子,没料到竟还有另一层身份。
听闻早前南魏送去南齐的质子逃离宫城后,忽然出现在境内,没出两三日便被南齐的新帝送回本国。
更稀奇的是。
南魏的老皇帝在猎场围猎,差点葬身虎口,还是那质子不顾生死将人从虎牙下拖拽出来。
保住老皇帝一命,重新得了器重。
概因是南齐新帝萧长肃对质子态度转变,也让南魏一干臣子不敢再嚼舌根。
事情到了这儿本该是件励志的好事,可主人翁竟然是萧无垢,如今南魏的皇子。
谁知晓那段时日,萧无垢与怜香到底灌了什么迷魂汤,万一这女子回来并非真心,哪日趁机跑了,伤的不还是他兄弟的心。
怜香呆坐半晌,最后诚恳道谢,“多谢公子,怜香全然知晓了。”
她早前犹豫彷徨,总觉得与秦昭是非长久之事,总有一日是要离开,不必放太多感情。
省得覆水难收。
可当下,她从楚公子口中知晓许多事,就有些坐不住,很想现在就看到他。
“该说的我也说完了,走了,”楚翎羽起身,潇洒豪迈的大步离开。
出了庭院,看到严峰,笑着道,“放心,你家夫人以后会死心塌地跟着你们公子。”再揉揉酸疼的脖子和后腰,“坐的我腰酸背疼腿抽筋。”
严峰当即感激不已,“太感谢楚公子。”
“何必谢我,要是秦昭不想叫我透出来,他能留我在这儿过夜?只怕方才就直接把我揪出来,”楚翎羽笑笑。
奸诈还是真的奸,果然是熟读兵法的将军,玩心眼子,谢姑娘还真不是对手。
沈家
沈渝安禁了沈烟云的足,令她闭门思过,不准随意踏出房门,甚至张罗着给她相看郎君。
挑挑拣拣的找了几个当地商贾出身的适龄男子。
沈烟云知晓后,大闹一场,哭着将屋里的瓷器打砸出来,扔的满地狼藉。
然而她这番单相思,终究只会无疾而终。
前厅里,那位哈努曼为着求药的事,再次登门。
他透出三日后就要离开,说是瓦曼族的族人传信,不久后就要开战,让他快些回去。
瓦曼族和蛮族相隔不到百里,蛮族那边有行军动向,他们能最早察觉。
沈渝安当即意识到事情严重,紧赶着让人去寻秦将军。
不过哈努曼丝毫不急,似乎走这一趟只是来说句话,随后便慢悠悠出了门。
刚跨出门槛,面前拦着几道高壮身影。
“这位公子,有人要见你,请同我们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