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消防斧因为失去了力量的支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溅起一片尘土。
紧接着,她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幅度之大,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一般。
那顶黑白熊头套因为剧烈的晃动而彻底掉落,露出了江之岛盾子那张因为汗水和疯狂而显得有些狰狞,但依旧不失艳丽的脸庞。
她的双眼猛地向上翻去,露出了骇人的眼白,瞳孔却缩小到了针尖般大小。
她的嘴巴无意识地张开,舌头不受控制地向外伸出,涎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顺着她的嘴角不断滴落,在肮脏的地面上留下了一小滩湿痕。
“呃……啊……嗬嗬……”
从她的喉咙深处,出一阵意义不明的、仿佛溺水者般的含糊呻吟。她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瘫坐在了地上。
这还没完。
随着我通过“神经编辑器原型机”开始暴力读取她那混乱而庞大的人格数据流,一股股远我预期的、充满了绝望、疯狂、扭曲欲望和无数矛盾情感的庞杂信息,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入我的系统。
我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剧烈的疼痛让我几乎要昏厥过去。
我不得不调动所有的精神力,才勉强维持住对无人机的控制和数据流的接收。
“这个女人……她的大脑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鬼东西!!”我震惊地现,江之岛盾子的人格结构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和……恐怖。
那不仅仅是简单的多重人格,更像是一个由无数破碎的、相互冲突的、充满了负面情绪的人格碎片所构成的巨大漩涡,而漩涡的中心,是深不见底的、纯粹的“绝望”。
与此同时,被强行连接神经中枢的江之岛盾子,身体也开始出现更加剧烈的生理反应。
她的四肢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频率越来越快,幅度越来越大,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徒劳地挣扎着。
她的指甲深深地抠进肮脏的地面,划出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她的牙关紧紧咬合,出“咯咯咯”的恐怖声响,嘴角甚至渗出了一丝血沫。
突然,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她的身下蔓延开来,带着一股刺鼻的腥臊味。
她……失禁了。
黄色的尿液浸湿了她的红色短裙和黑色过膝袜,在冰冷的地面上形成了一小滩不雅的痕迹。
但我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我正竭尽全力地试图从那片混乱的人格数据海洋中,找到一个可以被我利用的“锚点”,一个可以让我暂时压制住她那毁灭性冲动的“开关”。
我不敢轻易尝试“编辑”她的人格,因为她的精神结构实在太过脆弱和混乱,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她彻底脑死亡,或者变成一个真正的、没有任何理智的植物人。
我只能不断地读取、分析、筛选……
江之岛盾子的身体在持续的抽搐中,肌肉因为过度的紧张而开始出现痉挛,皮肤表面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混合着灰尘和口水,让她看起来狼狈不堪。
她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和微弱,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桑田怜恩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乎想象的一幕,他甚至忘记了自己还身处险境。
那个刚才还凶神恶煞、要将他置于死地的“女魔头”,此刻却像一个被玩坏的提线木偶般,瘫在地上,小便失禁,丑态百出。
他完全不明白生了什么。
垃圾处理场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只剩下江之岛盾子那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以及我因为高度精神集中而略显粗重的呼吸声,通过无人机的麦克风,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
我感觉自己的太阳穴正被两把烧红的钳子死死夹住,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一阵剧烈的、仿佛要将我头颅撕裂的痛楚。
江之岛盾子的人格数据流依旧如同失控的洪流般冲击着我的精神防线。
那里面充满了尖叫、哭泣、狂笑、诅咒,以及无数种扭曲到极致的欲望和纯粹到令人作呕的绝望。
我像是坠入了一个由无数破碎镜面构成的迷宫,每一面镜子都映照出她一部分疯狂的人格,但我根本无法将这些碎片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可以被理解的逻辑。
她的毁灭欲望并非源于单一的动机或创伤,它更像是一种……本能,一种与生俱来的、对破坏和混乱的极致渴求。
想要消除这种欲望,几乎等同于要彻底抹杀她存在的核心。
“不行……根本找不到突破口……”我咬紧牙关,汗水顺着我的额角不断滑落,滴落在冰冷的控制面板上。
我的大脑因为负荷运转而嗡嗡作响,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
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被这片混乱的意识海洋吞噬的时候,一个更加棘手,也更加……诡异的变化生了。
被神经探针连接着的江之岛盾子,那原本因为极度痛苦和神经错乱而剧烈抽搐的身体,幅度开始逐渐减小。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富有节奏感的战栗。
她那瘫软在地上的身体,开始无意识地轻微扭动起来,像是在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抚摸着。
她原本因为痛苦而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混合了迷茫、痛苦与……一丝诡异快感的表情。
她那张因为失禁和汗水而显得狼狈不堪的脸上,泛起了一阵不正常的潮红,如同烧一般。
那双原本翻白的眼睛,眼球开始微微转动,虽然依旧没有恢复焦距,但眼底深处,似乎燃起了一簇幽暗的、摇曳的火焰。
她嘴里那意义不明的呻吟声也变了调。
不再是之前那种纯粹的痛苦哀嚎,而是多了一种黏腻的、压抑的、带着鼻音的腔调。
那声音断断续续,时高时低,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又像是在无意识地渴求着什么。
“嗯……啊……好……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