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月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清晰,带着她特有的清冷,却又隐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关切。
林昊心中微动,没想到苏清月的灵觉如此敏锐,隔着这么远竟然能察觉到方才那短暂而隐晦的交手波动。他面色不变,平静回道:“劳师姐挂心,不过是一点小麻烦,已经解决了。”
苏清月闻言,并未追问细节,仿佛那“小麻烦”是什么她早已心知肚明。她莲步轻移,走入石洞,清冷的目光再次扫过那个被阵法掩盖的角落,淡淡道:“张万山与赵家,行事愈没有顾忌了。”
她果然察觉到了!林昊心中了然,这位圣女师姐的实力和洞察力,恐怕远他之前的预估。
“跳梁小丑而已,不足为惧。”林昊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强大的自信。如今的他,确实有底气说这句话。筑基后期修为,融合归墟之力的混沌灵力,以及诸多底牌,除非结丹修士亲自出手,否则筑基境内,他已无惧任何人。
苏清月转头看向他,清冷的眼眸中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欣赏。她能感觉到,林昊与数月前相比,气息更加深邃难测,那是一种本质上的蜕变,绝非单纯修为提升所能解释。
“你之进境,确实惊人。”苏清月的声音依旧平淡,“混沌之道,亘古罕见,福祸难料,你好自为之。”
这已是她第二次提及混沌之道的风险。林昊拱手:“多谢师姐提醒,林昊明白。”
苏清月微微颔,沉默了片刻。石洞内一时间陷入了寂静,只有山风吹过崖壁的细微呜咽声。月光透过洞口的禁制,洒下清辉,映照在她绝美的侧脸上,平添几分朦胧与清冷。
“我今日前来,并非只为确认你的安危。”苏清月再次开口,声音依旧清冷,却多了一丝郑重,“有一事,想与你商议。”
林昊神色一正:“师姐请讲。”
苏清月目光望向洞外沉沉的夜色,缓缓道:“你可曾想过,为何张万山、赵家,乃至灵剑峰部分势力,敢如此肆无忌惮地针对你,甚至不惜在思过崖行此龌龊之事?”
林昊目光微闪:“无非是利益与旧怨。我崛起太快,碍了某些人的眼,又与他们早有冲突。”
“这仅是表象。”苏清月轻轻摇头,转过身,清冷的目光直视林昊,“根源在于,你身后无人。”
“身后无人?”林昊眉头微蹙。
“不错。”苏清月语气肯定,“宗门之内,派系林立。天枢峰虽强,但内部也非铁板一块,吴长老等虽欣赏你,却不可能事事为你出头,那会落人口实,引更大纷争。你孤身一人,天赋再高,在那些盘根错节的势力面前,也如同无根浮萍,极易被倾轧。”
她顿了顿,继续道:“便如今日之事,即便你擒下刺客,证据确凿,闹将出去,最终结果如何?张万山大可推脱不知,找个替罪羊了事。赵长老更可反咬一口,说你污蔑构陷。宗门为了大局稳定,很大概率会再次和稀泥。而你,却会因此彻底站在明处,成为更多人的靶子。”
林昊沉默。他不得不承认,苏清月分析得极为透彻。宗门有宗门的规矩,但也有潜规则。没有背景的天才,往往最容易夭折。
“师姐的意思是?”林昊看向苏清月,他知道对方深夜来访,绝不会只是为了点醒他。
苏清月迎着他的目光,清冷的容颜在月光下仿佛散着微光,声音清晰而坚定:“我想与你结盟。”
“结盟?”林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苏清月身为宗门圣女,地位然,天赋实力皆是顶尖,为何会选择与他这个“毫无背景”的内门弟子结盟?
“是。”苏清月坦然道,“并非你依附于我,而是平等的合作,互利共赢。”
“请师姐明示。”林昊沉声道。
“原因有三。”苏清月条理清晰,“其一,我看重你的潜力。混沌之道,若能成长起来,未来不可限量,值得投资。其二,你与张万山、赵家已成死局,我们拥有共同的敌人。其三……”
她略微停顿,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之色:“我虽为圣女,但也并非没有掣肘。宗门之内,亦有其他派系对我这圣女之位虎视眈眈。我需要可靠的盟友,而你,是目前我认为最合适的人选。”
她的话语直接而坦诚,将利益关系剖析得明明白白。这种直白,反而让林昊更加安心。比起那些虚与委蛇,他更喜欢这种建立在共同利益基础上的合作。
“我能得到什么?又需要付出什么?”林昊直接问道。
“你能得到我的支持,包括部分情报、资源,以及在宗门规则内,尽可能为你提供庇护,减缓来自高层的一些压力。”苏清月道,“而你需要做的,便是在未来,当我有需要时,在我与其他派系的斗争中,站在我这一边。当然,我不会让你去做违背你原则或必死之事。”
她看着林昊,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自信:“我相信,以你的成长度,很快便能有资格成为我真正的助力,而非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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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昊沉吟起来。苏清月的提议,确实对他眼下处境极为有利。能借助圣女的部分资源和影响力,可以让他更快地成长,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震慑张万山之流。而需要付出的,则是一个未来的承诺。这看似公平,但其中也有风险,意味着他将来必然要卷入圣女与其他派系的争斗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