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消息就是,他还是露出了不少破绽,终究是太心急了一些。
可是内心总有一种紧迫感,自从见了欧阳少恭。
紧迫感如影随形,让温晁很多时候很多事处理的不够好。
已经暴露的温晁需要思索一下怎么合理的搪塞过去。
虽然欧阳少恭没有问,但是温晁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先准备好说辞,省的到时候被打个措手不及。
厨房内,灶火噼啪。欧阳少恭坐在灶膛前,橘红色的火光映照着他俊雅的侧脸,明明是指点江山、翻云覆雨的人物,此刻坐在农家灶膛前添柴烧火,竟也毫无违和感,反而有种别样的宁静。
巽芳在一旁切菜,偶尔抬眼,便能看见他沉静的眉眼。
两人之间话不多,偶尔交流一句“火可以小些”或者“盐在哪里”,平淡得仿佛已经这样相处了无数个日夜。
一种微妙而安宁的气氛在小小的厨房里流淌。
晚膳比午膳更丰盛些。饭桌上,欧阳少恭偶尔会状似无意地提起一些南疆的风物,或者某种药材的习性,这些都是巽芳熟悉且感兴趣的话题,渐渐引着她也能说上几句,不再像最初那般拘谨沉默。
夜幕降临,南疆的夜空星子格外明亮。
欧阳少恭亲自为巽芳点燃了安神香。一缕清幽淡雅的香气在卧房内缓缓弥漫开来,沁人心脾,果然令人心神宁和。
“好生安歇。”他站在桌边,看着屋内的巽芳柔声道。
巽芳张了张嘴,轻声道:“……你也早些休息。”
欧阳少恭对着巽芳微微一笑,然后离开了屋子,去往了儿子的房间。
巽芳在欧阳少恭离开后,松了一口气,躺在枕上,嗅着那令人安心的香气,
正在自己的屋子里面接着思考的温晁,等来了敲门声,温晁毫不意外的打开了房门,看着门外的欧阳少恭询问道:“爹爹,娘亲睡了吗?”
“嗯。”欧阳少恭弯腰抱起儿子,走到床边,轻轻的把温晁放在了床上。
自己褪去了外衣,只着中衣跟温晁躺在了一起。
“爹爹,”温晁靠在他怀里,小声问,“娘亲……会想起来吗?会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吗?”
有的时候,人不止需要别人的肯定,也需要给予别人肯定,这样就好像自己也有了努力的目标,会去努力的达成。
欧阳少恭收回目光,低头看着儿子担忧的小脸,将他搂得更紧了些。
“会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融在静谧的夜色里,不知是在回答儿子,还是在告诉自己,“无论如何,我们一家人,再也不会分开了。”
无论她能否记起,岁月漫长,他有的是耐心,一点一点,重新走进她的生命里。
说的挺好,之后的几天,欧阳少恭也是这么做的。
他表现得无可挑剔,每日不是陪着温晁读书认字、探讨医药(温晁继续扮演天才儿童),便是帮着巽芳打理药圃、劈柴挑水(虽然他完全可以用法术更轻松地完成)。
他依旧温和有礼,举止得体,但那种无孔不入的渗透和无处不在的关怀,让巽芳几乎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