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麽把裤子脱了。”
“我。。。。。。”路岑觉得他不可理喻,哪有人大白天当着这麽多人干这个的,他气愤的连鼻间都发红,“我只是看看我腿上的伤!什麽自读,好不要脸!”
车厢陷入安静,车轮碾过一块凸起碎石,半边车厢倏地擡高,亚多斯身体失去平衡朝路岑扑了过去,半边身体把路岑压了个结实,接触的地方是软的,凉的,脖侧刚好对上亚多斯的下巴,那块皮肤在他眼里放大,像快好玉似的,泛着莹莹光晕。
亚多斯下意识嗅了一下,像狗一样,先闻气味。
可能在森林里待久了,亚多斯闻到一股涩味,像青草,又像刚刚发芽的树叶,绿中带着嫩黄。
“腿上的伤,怎麽伤的?”
路岑被他说话的热气一激,反手捂住脖子,葱白的手指映在亚多斯眼里,他喉咙发干,渴的厉害。
半截手腕瘦弱,腕骨圆润,小小的一个。
路岑用力把他往外推,“好重,你先起来。”
亚多斯顺着力回到原来的位置,手撑在路岑背後的木箱,压低声音又问了一遍。
他缠得厉害,空间又被他占了大半,路岑委屈缩着,只想快点把他打发走,“骑马磨破皮了。”
亚多斯年少学骑马,第一次学了一个小时,下来跟没事人一样,别说磨破皮,他连手都没红一下,听到这个回答第一个想法是,太娇了,怎麽能这麽娇,接下去可怎麽办,心里又隐隐心疼起来,“严重吗?给我看看。”
看?
怎麽看?
路岑也是要面子的,被人盯着那个位置,他感觉尴尬极了。
“不用,小伤。”路岑连忙说:“你赶紧出去吧。”
亚多斯语气加重,“我们没有带多少药物,要是伤情加重会导致丧命,听话,把腿伸出来看看。”
路岑觉得他在危言耸听,可他犟不过亚多斯,他几乎是被强硬的跩过来掀开了外面那层大衣,两条白腻细弱的腿就这麽被拉出来,大腿上仅有的肉在空气中颤了颤,亚多斯拨开他的衣服,以至于看得更清。
内侧红了一片,其中星星点点的皮外翻,可以看见里面的红肉。
伤是小伤,只是因为肤色太白,显得格外严重罢了。
路岑过了那阵疼到也不觉得有什麽,倒是亚多斯看了如临大敌一般,小心翼翼的观察半天。
路岑越来越不自在,想把腿合拢,“你,你还要看多久?”
亚多斯惊醒,把他盖住出了车厢,没多久又回来了,手里拿了一个白色小瓶子,他按住路岑,手指伸进瓶中揩了一团白色泥状膏体,不由分说往路岑腿间伸去,冰凉的药物被温热的手指融化,薄薄一层粘在路岑腿上,那股子火辣的疼痛感顿时削弱。
“你收好,早晚一次。”亚多斯把瓶子递给他。
路岑好受很多,嗓音也低下来,“谢谢。”
他把水壶递给亚多斯,好意道:“清一清手上。”
亚多斯擦了药,残留的白色的膏体还有些沾在他手上,他接过水壶,但是没洗,反而在路岑腿上蹭了几下,蹭干净之後收手,这就当是洗手了,路岑愠怒,瞪着眼睛就要提上裤子。
亚多斯压着他,“还没干,你想裤子上全都是吗?”
路岑沉默两秒,把外衣扯过来盖上了。
“少爷。”车厢外有卫兵出声。
亚多斯对路岑说了一句好好休息才出去,“什麽事?”
“我们在前面发现了马蹄印和打斗的痕迹。”
整个队伍停了下来,亚多斯随着卫兵上前,卫兵队长正蹲在一颗大树旁仔细看着那上面溅染的血迹,看见亚多斯过来,表面没什麽异常,内心却很鄙夷,他们是去干正事,不是去游山玩水,这几天亚多斯的心思全花路岑身上了,一下子入夜带他去找水源洗澡换衣服,一下子猎到兔子野鸡给他烤,到把冰刃的事忘个一干二净,好似他们两人是去度蜜月的。
刚刚在车里也不知道在干什麽好事,瞧见亚多斯一脸春意就烦。
“卫兵队长有什麽发现吗?”
高大的男人掩住神色,点点头,“这个血迹是人血,应该是遭到什麽袭击,发生激烈冲突後不敌,匆匆逃离,从现场来看,人数大约七八人左右,至于发生冲突的对象应该是野兽。”
“野兽脚印浅而小,这一段特别密集,应该是小型群体野兽。”
亚多斯混迹罗希森林多年,外围有什麽动物他心知肚明,这个脚印他也很熟悉,是金蛙,周身淡金色,额头顶上的毛是橘色,群体肉食动物,非常聪明,在外围几乎没有天敌,数量之多连威猛的虎类都不怕,还特别恶心,见什麽都要去啃上两口。
血迹和脚印顺着东方直直远去,不知道那群人能活下来几个。
“我们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