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岑心中发毛,抓着猴子的衣袖害怕得直抖,还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猴子见了道:“知道你这种行为是什麽吗?”
“什麽?”
“找死的行为,特别是回头这个动作,万一有东西趴在你肩上,一回头来个贴脸杀,你不得吓死?又或者,你回头没有东西,转回来的时候面前多了个人,你又该怎麽办?”
路岑想象力丰富,惊悚的画面感扑面而来,他的脸白了白,手指冰冰凉凉,对方拉住衣领:“别扯了,再扯坏了!”
穿过小道,上山顶的路,驴车走不了。
几人擡着尸体,费力的往前走。
有个人抱怨:“苏老爷也真是,这种活让我们几个来干,怎麽不知道多叫几个人。”
“这种事,人越少知道越好。”
“就是,这事要是被人知道,说出去不光不好听,还有家里那几个爷,一个比一个难缠。”
“活也不是这样干的啊,把我们当牛使。”
“别说了,快到了。”
远远的,路岑看见那是一片荒地,四周是山,荒地中有很多大坑,那些人走到某个大坑旁,把尸体扔了下去。
他们如释重负,一身轻松的回程。
路岑和猴子来到荒地,只见里面大大小小的坑有无数个,数都数不清,不知道那里是尽头,每个坑底都有不同程度腐坏的尸体,有的已经骨化,骨头架子风吹日晒,要麽发黑,要麽只剩一截骨头。
其中一个坑底有刚刚扔下去的两具尸体,很新鲜,尸体保存完好,他们扔的时候太粗暴,草席被震开,露出尸体本来样貌,她们长得一副好脸蛋,衣衫乱糟糟糊在身上,没有一点尊严。
人生前如何,死後都避免不了像物品一样随人摆弄。
路岑愣了很久才回神,最先回归的是嗅觉,那股腐烂的味道太冲,他有点受不了。
他转了身,没离猴子太远。
结果馀光里出现本不该在这里出现的东西。
那是一个个缸,密密麻麻,坐落在不远处的树林里。
路岑拍拍了猴子,示意他看那边。
靠近树林,幽冷更重,一个个大缸把这片夜色渲染得恐怖。
缸的数量多得让人心惊,也是一眼望不到头。
杨行爬上一课大树,往缸底一看,饶是他经历丰富,还是骇了一跳,那里面层层叠叠的婴儿尸体如同炼狱,他脸色发白,还是伸出一只手,往缸里一捞,捞出一具肿胀尸体,已经看不清原来五官。
路岑被他唬了一跳,不敢上前了。
猴子仔仔细细,翻来覆去的查看两遍,然後皱起眉头,又拿起一具尸体,路岑已经麻木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猴子活动活动僵硬的腰,语气沉重:“他们全是不到一个月的婴儿,还有,我发现它们当中有一个特别奇怪的地方。”
夜风打在路岑後背,寒意激得他跳起来,他差点尖叫出声,然後略带急意道:“什麽奇怪的地方?”
猴子看他,语气茫然又复杂:“它们全是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