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这些人,都是他的目标。”
“你的意思是,凶手精心策划了这场局?”路岑目光落在他身上。
“如果桥是他砍断的话,八九不离十,就算不是他,砍断桥的人也和凶手有密切关系。”
能让贺之州得出这个结论,基本已经盖棺定论了。
两人回去途中怕碰到人,绕了小路,路岑有个地方想不通:“如果是这样,和玩家有什麽关系呢?”
2299:“你觉得呢?”
路岑:“难道第一晚凶手是真的想杀我?”
2299没有说话。
路岑寒毛倒竖:“那为什麽他又放过我了?”
路岑心里乱糟糟的,看来,他们玩家的身份并没有那麽简单。
忽然,一阵抓心挠肝的痒意从手上传来,路岑迷茫的抓了几下,这动作可不得了,那痒意瞬间侵入四肢百骸,深入骨髓,路岑脸一僵,意识到buff又来了。
“怎麽了?”贺之州回头望他。
路岑僵着步子,呼吸重了许多。
夜风没能让他热意消散些许,反而更加促使热意上涨。
长长的影子一点点侵蚀路岑的身影,直到被完全包裹,贺之州像个稳重的邻家长辈,语气关切,可内容不是那麽回事:“怎麽身上都红了?起了那麽多红斑。”
路岑没有没留意他的话,身上仿佛被千万条小虫子啃咬,痒意直冲神经,他几乎忍不住要叫出来。
虽然贺之州就在面前,可在路岑心里,他始终是个危险的人,如果有得选,他根本不会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所以,他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人是徐曦。
他艰难绕过贺之州,一言不发往前走。
贺之州神情滞了一下,十分意外。
就在路岑要踏进医院大门那刻,手腕猛然被人抓住一带,馀光中,他瞥见徐曦正在等电梯,他有点生气:“你干什麽!”
拐进旁边的小道,寒光一闪,脆弱的脖颈多了把匕首。
路岑被他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玩家之间不能……”
“我知道不能动手,但流流血还是可以。”贺之州一副不讲理的样子。
路岑的痒意被这变故压住几分,他也不知道这人发什麽疯,说变脸就变脸,看他神情不像开玩笑,路岑腿软得站不住。
“你说说,是这里好,还是这里?”贺之州的匕首不断在他身上移动,像要挑一块最满意的地方。
“不如就在这?”匕首尖落在锁骨上。
冰冷的触感和他的语气让路岑发毛,他想维持清醒,可手掌还是不自觉握住贺之州的手腕,腕骨抵在他掌心,让路岑的贪恋一涨再涨,温热的皮肤对他的吸引力是致命的,他完全忘了自己处于一个什麽样的场景,只想着,靠在这个人怀里。
这样想,他也这样做了。
贺之州诧异,没能收住匕首,一条细小的血线在皮肤上绽放,几滴血珠飘浮在空中,猛然落入草丛中。
路岑身量极小,在这个副本中尤其。
细碎的头发扫过贺之州脸颊和耳朵,他轻声:“你……”
他一顿,眼底浮现出血色。
白天下午在治疗室中发生的事再一次冲进脑海,白色的房间,摆了无数个显示屏,里面的画面一次又一次的重复播放,压抑的喘息声,克制的动作,还有晃眼的白,以及香艳的画面,一遍又一遍,足足整个下午。
而那其中一个主角,现在正亲密的抱着他,依赖极了。
路岑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被按到草丛中,他脑子“嗡”地一声,一片空白,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他的脸瞬间憋红,贺之州咬牙切齿像要说什麽,最後还是没说,和他对视片刻,俯身不容拒绝地亲了下来。
路岑瞪大眼睛,想避却避不开。
过了几秒,buff占据上风,以至于俩人都有点疯。
渐渐的,红斑消散,路岑的理智回归。
然後他发现,他们现在的姿势已经不能用过火来形容。
在贺之州又一次亲过他胸前,移到他嘴唇上时,路岑避开了,手掌挡在两人之间,他张着红艳艳的嘴巴说:“贺……贺之州?”
对方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反手按住他手,唇舌闯进他的口腔,路岑瞠目结舌,被这举动弄得一愣。
直到一声惊恐的尖叫响彻医院。
贺之州仰头,距路岑一指距离:“抱歉。”
路岑:“……”
他动动嘴,最後憋屈的理了理衣服,然後发现,胸前全是印子,他抖着手扣好扣子,等了半小时才回去。
和他凄惨的模样不同,贺之州恢复以往那般懒洋洋的样子。
刚进医院大厅,一股浓稠的血腥味迎面而来。
血液蜿蜒自中央漫出,流到路岑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