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没说什麽。
江钊的声音昨天在电话听过,路岑还有印象,他听见他说:“行了,人到齐就出发吧,别耽搁了。”
一群人上车的上车的,放东西的放东西。
江钊看他,嫌弃道:“去个三五天而已,你带这麽多东西干什麽,又不是去旅游,你赶紧的。”
他打开後备箱,路岑走近了发现,里面已经有两个箱子了,一个蓝,一个红,上面还有可爱的贴纸,一看就是女孩子的东西。
路岑心说不要太双标了。
他移了移箱子位置,放进去後走到车边才发现,这一辆车司机是江钊,副驾驶坐了个白色连衣裙女孩,後座还有一男一女,他不认识。
他忽然觉得,这趟远行是他们的情侣旅游吧?
里面那个男生见他站在门口,把身边的女伴换到里侧,自己坐在中间,路岑只能挨着他坐。
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休息的十天太放松,车子上了高速,路岑困意来袭,没忍住挨着车窗睡着了,耳边隐隐约约还听见旁边那个男生在逗那个女孩子笑,笑得他越来越困。
女孩子果真是讨人喜欢的生物。
路岑带着安心入睡,迷迷糊糊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猛地往前一耸,江钊踩了急刹车,衆人又往後一仰,路岑撞到车窗上,当场痛的狂飙眼泪。
江钊朝着外面竖了个中指。
挑衅的意味很强,对方车主也不是好相处的,双方竟然在路上这样吵起来,一个都不肯让步。
直到他们这边下了几个男生,那边才消停。
又开了半个小时,一群人在服务区休息,路岑看了看手机馀额,发现金额足够,没什麽负担点了一份套饭,外加一个玉米排骨汤。
这次副本他的身体和他原来基本差不了多少,瘦瘦弱弱,脸上带了病弱的白,手指细长,坐在服务区低头吃饭,风把他衣服吹得鼓起,腰身显得特别细,他吃饭又慢。
那四个女生上完厕所,吃完了午饭,路岑还在啃排骨,早上不耐烦那个人又说话了,“你能不能快点,怎麽又要等你一个人,时间很宝贵的。”
路岑一手拿着排骨,一边扭头去看他,这个人穿了一件印花体恤,底下是简单的五分裤和白色运动鞋,很简单的穿着,很平常的男大穿搭,头发中分,长到眼睛上方,他烦躁的时候,眉间有强烈的冷意,路岑满嘴油光,唇上发亮,但不显油腻,他说:“你着急你可以先走。”
一个甜美的女孩子过来说:“好了杨嘉力,等等他又不费什麽功夫,你着什麽急。”
路岑耳朵一动,侧头去观察他,发现他眼下有一颗痣,勉强记住这个杨嘉力长什麽样子。
江钊握着一瓶冰水,靠在墙边看路岑吃饭。
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一群人在等着他,路岑也没有丝毫不适应。
他吃完之後,擦了嘴。
最後望着油油的手指,起身去了厕所,他挤了洗手液,仔仔细细把指缝清洗干净,他抽了一张纸,边走边擦,到车子旁时,他随手扔进垃圾桶。
既然杨嘉力在那个车,那麽他旁边这个人,不是胡泗,就是陈亦磬了,这个人手背有一个很显眼的伤疤,路岑记住这些特征,对另外四个女孩子犯了难,她们都是长发,只是衣服上有明显区别,但明天她们要是换身衣服他肯定认不出来,他想着想着又睡着了。
最後他是被旁边那个女孩子推醒的,他听见她喊那个男生,“陈亦磬,你等等我啊,我还没下车呢。”
天已经擦黑,酒店是江钊提前定好的,让路岑意外的是,一共有九个房间,他以为他们是四对情侣,但现在来看,似乎并不是这样。
几人在办理入住。
忽然,在几道尖叫声中,一辆小汽车撞破门口的玻璃,直直朝衆人冲来,车灯晃得衆人眼花,顷刻间到了近前,这辆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接把站在前台的两个人撞飞,台面凹陷,连前台服务人员都给埋了。
路岑惊的头发飞了起来,他被这个团体若有若无的排挤,所以他是最後办理入住,觉得挤便站在旁边,没想到逃过一劫,而现场已经一片狼藉。
被撞飞的两个人,一个是江钊,躺在车轮底下,胸膛剧烈起伏,口中冒着鲜红的血,一个是女孩子,提醒路岑下车的那位,她看着比江钊更严重,眼睛神色涣散得厉害,几秒钟便没了呼吸,陈亦磬吓得浑身都在发抖,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朝女生飞奔过去,踉踉跄跄跪在地上。
“肖微……肖微,你别吓我,我胆子很小……”
惊叫和报警电话响彻大厅。
二十分钟後,医生和警察都来了,前台服务人员因为有台面挡了冲击力,受的只是小伤,而肖微和江钊因为受了全力,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当场死亡。
开车的是一个酒驾的三十来岁中年男人,警察拷着他了还在迷迷糊糊说胡话,胡泗等人控制不住情绪,要不是警察拦着,早就冲上去打人了。
一群人全被带回警局。
路岑做完笔录已经半夜,第一天来,死了两个人。
出了这样的事,警察在其他酒店帮忙订房,路岑满身疲惫回了房间,洗了澡出来,他忽然听见有人在敲门。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