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纾丶贺语宙:“哪像?!”
吵起来跟二百五似的,但魅力加倍,令人瞩目,能让万子星在麻木无色的人群里一眼看到──两个闪闪发光的神经病。为了两人别再翻脸,万子星简缩成一句好话,“都有闪光点。”
常纾坐回去,举着手指,继续讲她的三章约法,“第一说完了,第二,你们不能在公共场合亲密,只要有其他人在的场合就不行,牵手不行,摸脸亲嘴更不行!”
贺语宙不悦,这种禁忌十有八九都是他犯的,他刚要给自己争取一些灵活权限,常纾意有所指地看向他,“别抱侥幸心理,你越觉得不会遇见熟人,越会事与愿违,你们要想走得长远,就瞒死一点!”
“姐姐说得对。”万子星说的是姐姐,看的却是男朋友。
“我说了别在我眼前秀恩爱!”
“我们没有。”万子星汗颜,又看了眼贺语宙,贺语宙搂住他的肩膀,话没说,但表情上该蛐蛐的字一个不少。
常纾那个气啊,有种老师在讲台上声嘶力竭连敲黑板,而台下一群我行我素的逆徒的疲惫感。
“第三,发乎情,止乎礼。成年前,不,大学毕业前都不能有越界行为。”
万子星没有异议,但是贺语宙“啊”了一声,万子星立刻捂住他的嘴,说:“点头。”
贺语宙不动。
常纾抱肩冷冷地说:“做不到就分手!”
贺语宙小鸡啄米似地疯狂点头。
“如果我发现你们违背任意一条,就会立刻告诉家长,悬崖勒马。我希望,没有那天。”
万子星:“谢谢姐姐。”
贺语宙:“谢姐。哦对了,这个假期让他住我家吧,离学校近,姐姐在家住也更舒服。”
常纾:“Absolutelyno戏。”
两个男生反应了两秒钟。
“有我在,死了这条心吧。”常纾好整以暇地说,“你过了我弟弟这关,可不代表过我这关。欧托托,放假期间凡是你以'跟小贺出去'为借口的事,我都会同行,监督你们。”
“我靠姐姐,你你你,你不能跟男朋友出去旅旅游啥的吗?”贺语宙说话很直。
“你管我?”常纾霸气一笑,“现在是我管你们!”
“也别再提留宿,”常纾看向万子星,那洞悉世事的表情强烈写着“你们打什麽主意我都知道”的字样。
万子星沉下头应了。
常纾吃完两包薯片,包装袋一扔,舔了舔指头,“那欧托托,我们回家吧。”
“凭什麽啊?”贺语宙像抱玩偶一样把万子星抢过来,指着常纾这个罪魁祸首,“你进来一通闹,我们俩连话都没空说,现在你还要抢走他,还不准他住,你也太过分了……”他颐指气使地说话,眼睛却红了一圈,万子星最看不得他这样,明明很强势的人却濒临在破碎前一秒。
常纾也敏感地看到他的变化,觉得他装腔作势,但脸侧向一边,没有继续打压。她给万子星五分钟的时间,“我在门口等你。”然後开了门出去。
外人走了,贺语宙却转过身,背影都透出一股不理人的桀骜来。万子星绕到他正面,他又躲,挡着鼻子,不耐烦地说:“你要走赶紧走!”
“我明天训练完来看你。”
贺语宙不为所动,他还得熬一个漫漫长夜和一个只有学习的早晨。
“我晚上给你发消息。”
“切。”白眼翻出天际。
“我喜欢你,你知道的。”万子星想亲一下哄哄,贺语宙直接把他推远了,头一次这麽清高傲慢,送上门的吻都拒绝。
“我要走了,你真的不要吗?”
贺语宙坐在床沿边,看窗外市廛的起起落落,老僧入定一样。万子星挨近一点都被他推开。
五分钟转瞬即逝,万子星心上有个无形的沙漏在倒计时,他不想在离别时贺语宙还别扭着。他把大象花环放在贺语宙手心,自己把狮子花环握紧。
还好,贺语宙没有赌气扔出去。
“让我亲一下,要不然我不放心。”万子星一直注视着他俊美的五官,突然凹凸有致的轮廓多描了一道泪痕。
万子星登时心底轰鸣,上前抱他,贺语宙表示得很冷淡,“那就不放心,我难受你也别想好。”
“可我不想你难受,我宁愿自己难受。”
贺语宙悄声问:“你会想我吗?”
“当然。”
“那今天晚上要梦到我。”
“你给我托梦?”
贺语宙噙着泪气笑了,“万子星,你有毒吧,你浪漫过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