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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与长侣(第1页)

愿与长侣

万子星辞职且经常不在家的情况被常青发现,焦急的母亲逼问他去了哪,他不得不说。

医院外大楼的墙角当了回斗场,万子星手心满是紧张的汗,明知不被允许,但不管母亲如何劝阻,始终坚持:“我爱他,从高中到现在,从未停止。”

常青怒不可遏地摔掉什麽,歇斯底里地喊:“我想让你做普通人,结婚生子,你怎麽就不行?你看看谁像你!”她急得用头撞墙,常威沈媛两个才把她拉住,电话换成沈媛来讲,她问万子星在哪,又问小贺得了什麽病,万子星说完,她拔高声音复述一遍,那边背景里骤然死寂。

让人闻之色变的病,生在一个27岁春风得意的年轻人身上,他们无法想象那种晴天霹雳的痛楚,因此不忍心诘责。常青想起哄过她的少年,拇指指节连敲额头,电话就这麽悄无声息地挂断了。但几天後,常威和沈媛坐着高铁来北京,把满满两个小推车的东西带到协和医院肝脏病室。

沈媛一见贺语宙清瘦的脸,潸然泪下,“小贺啊,你怎麽……把自己搞成这样……”

血缘不重要,世俗成见不重要,拐走他们家孩子也稍稍可以原谅,他们对生命的怜爱超过一切。带的东西是网上搜索出来肝病患者能吃的猕猴桃丶鸡蛋丶豆腐和鱼,沈媛拉着万子星讲哪样可以怎麽做。

常威坐在床边,跟贺语宙说话,“你还年轻,自愈能力强,要充满信心。”

这些话,转院前僚属们也来说过一次,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口头上还是积极营造幻梦。贺语宙不管有没有道理,照单全收,他也愿意听那些乐观的傻话。

常威搓搓手,看了看粗糙的掌纹,他脸上多了些苍老的痕迹,但精神矍铄,他说:“其实我们都讨厌贺君博,他那次到我们家指着子星骂,我们都决定不让你们在一起,不想子星到你们那种人家受欺负。”

贺语宙恍然意识到,他们两个由各自崎岖而合并到一起的路,都走过千万次荆棘,吞咽了数不清的屈辱,但谁也没把苦水倒给对方。

“子星选择你,把工作都辞了,我本来该说你必须对得起他,现在麽,”常威低头叹气,撸了撸稀疏发黄的头发,“你好好活着就行,别让我们子星牺牲这麽多,却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会的,我指定他做我遗産的第一继承人。”贺语宙觉得足以安慰常威这份爱子之心,带着轻松调侃的语气说,“我哪刻不行了,他的人生就从那刻开始。”

常威扭过脸瞪他,像CT扫描一样把他看了个遍,厉声问:“要不是你生病我早打你了,你以为子星图你的钱吗?”

“对不起,舅舅,我不是那意思。”贺语宙蔫头巴脑地降低语调,笑容收敛,“但我能保证的只有这些了。”

“唉,你别说丧气话──”常威重重一叹,“总之,把身体养好,跟子星待得久一点!”

常威沈媛走後没几天,常纾就带着雍和宫请的符和鲜花杀过来,牵着她文静的室友兼女友。

她先把久卧病榻的贺语宙豁腾起来,塞了四张符在床铺下,又在床头和柜子分别贴了一张,她还想挂绳上拉起来,被两个男生连忙制止,要不病房变成驱鬼法阵,还不把医生护士吓死。万子星把她的符收起来,她还不依不饶地说:“你知道一张符多贵吗,欧托托?”

“我给他放手机壳和药盒里。”

常纾看万子星放好平安符,又端着水果盘出去洗,她托腮转过脸,跟贺语宙大眼瞪小眼,姐姐不管他什麽病,“啪”地一声拍在他大腿上,神色满是不以为然,“你怎麽光躺着,活儿全让我欧托托干?”

“我生病了啊!”贺语宙指指报告单上自己的名字。

“然後呢?”常纾又狠狠拍了下,嘴唇一开一合就是残酷而无法辩驳的教训,“你半身不遂吗?哪个病也不能光躺着啊,去陪我欧托托洗水果,运动才能激活NK细胞。”

贺语宙躺得心安理得的日子,因她而彻底终结。无论谁来探病都一阵长吁短叹,大为惋惜,只有常纾没把他当患者,但可能当儿媳妇了,一见他歇着就心理不平衡,支使他干这干那。

贺语宙怀着私怨,大手劲搓烂一只鸭广梨,薄如蝉翼的浅黄色外皮牺牲,内里酥软不堪蹂躏的梨肉没有保护屏障,有的地方直接烂了,他举起来高兴地跟万子星说:“这个给姐姐吃吧。”

万子星:“…………”

他让贺语宙休息,贺语宙还是耷着脸搓水果,怂怂地说:“我不敢,她好凶。”

“怎麽会呢?你也很凶啊。”万子星眨巴眼。

贺语宙接过一兜苹果搓搓搓,隐忍了一会儿,委屈地说:“……我根本不凶,老婆。”

万子星偏过头被可爱到了,双臂环着他抱了会儿,以前偎在贺语宙怀里的时候多,毕竟对方有10公分的身高优势,但现在万子星跟不可言说的力量拼抢,每次都把人紧紧箍在怀里。

贺语宙如同艺术家凝视一生心血结晶的画作,无法不带着骄傲和不安,磁声在他耳边说:“我知道你像大象的地方了。”

“顶着你了?”万子星故意挑逗。

贺语宙“嗤”地一笑,脑袋在他身上乱蹭,“跟你在一起才是家。”

家族意识深厚,彼此以爱相系,爱存在的地方才是家。

万子星畅想着两人的未来,“等你做完手术,搬去我那套小房子,周边配套齐全,我们晚上出来遛弯丶吃宵夜,如果你愿意我们再领养一个小男孩。”

“对了,小三怎麽样?”贺语宙想起他很久没见自己的大闺女。

“小三上年纪了,喜欢躺在摇篮里晒太阳睡觉,她跟我妈很亲。”万子星外出求学六年,猫咪最宝贵的时光是常青呵护过来的,她改认常青为妈妈。

“当时我还以为会照顾她长大呢。”贺语宙咂声道,可见世事大多难以掌控,所以人生苦旅,要和伴侣携手才能共同抵御风雨。何其有幸,他找到了,只是不知道神赐予他多少时间。

贺语宙做了肝脏部分切除手术,这次比上次顺利,但术後麻药劲儿过去,疼得他全身湿透,即使用了镇痛泵,移动丶咳嗽丶深呼吸也会剧痛,而这些活动又是预防肺部感染所必需的。贺语宙从没想过,这麽简单的生理本能会给他带来巨大折磨,他在疼痛中呼吸,紧紧闭着眼,偶尔会叫一声“万子星”。

那是万子星最无助的时刻,看着恋人沉没苦海,却无能为力。想要抱住他,却怕扯到他身上的管子,引来更大痛楚。他的恋人大手术後极度虚弱,最初只能通过静脉补给营养,过渡到半流质,万子星才能给他做饭补一补。

那段时间,两人谢绝访客,一心静养。喻涵惜和沈媛通过万子星的汇报了解了情况,得知贺语宙终于从死亡的彼岸泅渡回来,悲喜交加。

术後两个月,贺语宙病情稳定,逐步增加日常活动量。喻涵惜也从百忙中抽身来看儿子,并且惊讶于万子星把贺语宙照管得井井有条。烟戒了,生冷食物和含酒精的一律不沾,每日摄入的饮食低油低脂低盐,食谱宛如庙里的苦行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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