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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南城工地的事故，经过穆尽亲自带队的紧急调查与专业机构的现场勘验，果然证实了最初的猜测——并非意外，而是人为精心策划的破坏。

脚手架几个主要的承重连接点，被人用专业工具进行了精准的切割，目的明确，就是要制造一场“意外”。

而监控系统在同一时间段的集体“失灵”，更是将“内有蹊跷”这四个字写在了明面上。

“查。”穆尽站在已经封锁的事故现场边缘，声音冷得像冰，对身旁的助理和安保部长下达指令，“动用一切资源，我要在二十四小时内知道，究竟是谁。”

金钱与人脉的双重作用下，线索很快被汇集丶梳理。

所有的表面证据，都指向了一个叫张老三的包工头。

此人之前曾因材料款结算问题与项目部有过摩擦，而且事发前後，有人看见他在工地附近出现过，行为鬼祟。

“张老三？”穆尽在家族内部的紧急会议上，听着调查报告，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光滑的桌面，眼神锐利如鹰，“他有动机，也有机会。但是，”

他话锋一转，冷静地分析道，“以他的胆量和能力，未必敢独自策划并执行这麽周密的破坏行动。而且，这麽做对他有什麽实质性的好处？代价和风险完全不成正比。背後一定还有人指使，张老三很可能只是一枚被推出来的棋子。”

“会不会是我们在商业上的某个竞争对手？”一位资历颇深的穆家族老猜测道，“这个项目前景很好，眼红的人不在少数。”

穆尽沉思片刻，脑海中迅速闪过近期与穆氏有重大利益冲突的几家对手，最後，一张带着嫉恨与疯狂的脸庞清晰地浮现出来——赵煜。无论是动机，还是行事风格，他都符合条件。

“重点查一下赵煜最近的动向，”穆尽对心腹助理低声吩咐，“特别是他和他身边人的资金往来，以及是否接触过与张老三有关联的人。”

与此同时，密切关注着此事进展的靳曾故，也从自己的渠道得到了关键信息。

常寻在一个午後，悄然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听说赵煜最近手头很活络，”常寻倚在靳曾故那张巨大的办公桌旁，语气带着他一贯的慵懒，眼神却清醒，“和城南那几个有名的地头蛇，来往相当频繁。而且，就在事故发生前一天，有人看到他和其中一位，在一个私人茶室里密谈了很久。”

“果然是他。”靳曾故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中没有丝毫意外，只有深沉的厌恶与讥讽，“为了泄一己私愤，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上了，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需要……给穆尽那边提个醒吗？”常寻试探着问。

“不用。”靳曾故果断地摇头，目光投向窗外穆氏集团大厦的方向，眼神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既有审视，也有一丝隐晦的期待，“以穆尽现在的能力和手段，他应该已经查到了，或者很快就会查到。我倒要看看，这一次，他会选择怎麽处理。”

他想看到的，是穆尽如何运用自己的力量，去应对这场来自暗处的挑战。

正如靳曾故所预料的那样，穆尽很快便通过多条线索的交叉印证，锁定了幕後黑手就是赵煜。

但他并没有立即采取行动，没有兴师问罪，也没有寻求与靳曾故联手施压。

他选择了更沉稳丶也更致命的方式——按兵不动，暗中继续收集更确凿丶更无法辩驳的证据，他要的，不是一时之快，而是一击致命，彻底让赵煜为他的疯狂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或许是做贼心虚，或许是试探风声，赵煜竟然主动找上门来，来到了穆尽的办公室。

“穆总，听说你在南城的那个大项目出了点意外？还伤了人？”赵煜脸上堆着假惺惺的关切，眼神却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哎呀，这可真是……要不要我帮忙？我在那边，也还是有些关系的。”

穆尽从文件中擡起头，目光平静无波地看着眼前这个演技拙劣的跳梁小丑，语气淡漠如常：“不劳赵少爷费心，一点小问题，穆家还能处理。”

他顿了顿，放下手中的钢笔，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骤然变得锐利，如同出鞘的寒刃，直刺赵煜心底，“不过，有句话，倒是想提醒一下赵少爷。”

赵煜被他看得心里莫名一虚，强撑着笑容：“哦？什麽话？”

“玩火者，”穆尽一字一顿，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清晰地传入赵煜耳中，“必自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