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想搂着沈之行,与他面对面,在他的小耳边说一些骚话,想逗他笑,想如以前一样,让他开心。
他站起,准备走向自己的房间,眼光却不自觉地落在隔壁沈之行的房间。
他犹豫片刻後,鬼使神差地打开沈之行房间的门。
他推开门,打开灯,觑到沈之行放在床边的银色行李箱。
徐清然沿着床沿坐下,目光死死盯住银色箱子。
他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想偷窥沈之行的物件,他只是真的好奇里面装着什麽。
他再次鬼使神差丶不由自主地弯下身体,将银色行李箱倒放在地板上。
行李箱的款式很简单,没有密码锁,只有双向拉链。
徐清然拉开拉链,里间的东西一览无馀。
他赫然看到有一件旧物,如此熟悉。
它静静地搁置在行李箱里,淌着时光的旧痕。
是一件黑白相间的校服,这是曾经少年时代在校期间常穿的衣服。
校服虽旧,却很干净。
徐清然忍不住将校服拿起,仔细观看。
校服背面画有一只小猫,徐清然手指滑过去,笑了出来。
这只小猫,实在太丑,眼睛斜飞,缺胳膊少腿,嘴巴歪七扭八。
正是出自他的手笔,他记起这是在毕业前夕,他趁沈之行午休睡着,偷偷在他校服背面上“创作”的。
沈之行在这幅“巨作”的右下角写了一个极其好看的字迹:「然然」。
当时的徐清然也要沈之行写上“行行”两个字,沈之行冰冷地拒绝,说:“你画的猫,当然要写你的名字。”
徐清然有种欲哭无泪,早知道把小猫画得帅一点,这种不伦不类的爆丑的猫才不是他自诩为北城市第一扛把子的徐小爷。
想起往事,徐清然很开心,也很怀念。
他将校服抖开,准备穿在身上,衣服展开的瞬间,掉落出一个东西。
徐清然弯腰捡,是一张照片。
他内心震动,照片上的人是他和沈之行。
他记得这是在毕业那天,他搂着沈之行的肩膀,和他在校园的香樟树下拍的。
照片上的他笑得像傻叉,沈之行脸色温和。
旧的校服和旧的照片,没想到沈之行一直留着,还保存得这麽好。
徐清然一阵感慨,脑海里不断翻飞往事。
忽而,门被打开。
本来门就是被虚掩的,来人神色匆匆将门彻底推开,声音惊动了徐清然。
沈之行第一眼便看到自己的行李箱被徐清然打开,然後看见他穿着校服。
他的目光锁在徐清然手里拿的照片上。
徐清然差点吓一跳,他急忙脱下校服,作出投降的姿态,讨好地眯着眼,向沈之行解释:“我不是故意翻你的箱子,你信吗?”
沈之行走近他,伸出手,冷冰冰的声音说:“照片还我。”
徐清然将手里的照片不舍地准备物归原主。
只是一阵急促的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将脱手的照片吹到地上。
徐清然因为擅自翻了他的东西问心有愧,急忙勾腰将照片捡起来。
灯光太耀眼,风将照片吹翻了一个面。
照片背面的字迹,生动地丶不可避免地被徐清然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