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护
决赛的地点定在国家的首都京城,得提前一天出发,除了沈之行和徐清然,还有4名学生。
学校派出两名带队老师,一个是经验老到,教学多年的七班班主任蔡旭国,一个是年轻活泼的女化学老师夏青。
一行人坐高铁到京城,大约3个小时的旅程。
周五一大早上便出发,选座位时,两个老师坐在一排的DF连座,剩下的6名学生则是坐ABC连座的位置。
徐清然坐中间,他让沈之行坐靠窗的位置。
徐清然的左手边是八班的邓文,一个长得十分精瘦的男生,个头不高,戴着黑色方框眼镜,寸头。
邓文是作为物理学科第一名入围,他对沈之行很熟,他们经常一起作为年级前十名登台领奖。
至于徐清然,他也很熟,一来徐清然的大名基本上学校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二是,七班和八班在一个楼层,部分任课老师是一样的,一来二去,不熟也熟了。
为此,他十分热情,从鼓鼓囊囊的背包里拿出三只松鼠坚果递给沈之行和徐清然,让他们随便吃。
沈之行道谢之後委婉拒绝,徐清然也表示只想睡觉,没有胃口。
邓文只好作罢,他好奇瞄了一眼他们,从集合开始,他观察到他们就一直形影不离,他不由得感叹一句:“你们关系真好啊。”
“嗯。”徐清然说,“那肯定啊,我们的关系金刚石比还硬。”
徐清然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栀子味的蒸汽眼罩,递给沈之行:“老沈,戴上这个。”
沈之行听话地戴上眼罩,徐清然贴心地将窗户拉了下去,免得阳光刺眼。
“听歌不?”徐清然问。
“嗯,听一会儿。”沈之行起得太早,觉得格外疲累,想听歌入睡。
徐清然将一只耳机塞到沈之行左边耳朵,另外一只耳机戴在自己的右边耳朵,他戴上同款蒸汽眼罩,闭上眼缓缓入睡。
徐清然睡觉有个无法克服的习惯,那就是他总爱抓点什麽东西在手里。
这个孤独的习惯,和他幼年没有妈妈有很直接的关联。
一个人孤单时,黑夜降临时,电闪雷鸣时……年纪小小的徐清然会害怕惊惧,闭着眼睛想妈妈,将默然无声的陪伴玩偶紧紧地抓在手里。
只有这样,他才安心,镇定下来。
长大了,胆子大了起来,这种爱抓东西的习惯却遗留下来,成为了一种顽疾。
不知不觉中,徐清然此刻在高铁座椅上,抓住的,是右手旁某个少年的手。
沈之行的手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手贴上去,抓住,握紧。
徐清然的手掌炙烫,沈之行的手掌冰凉,冷热无间的温度均衡成理想体温,温软地黏腻某种无法言说的暧昧与安心。
徐清然摘掉眼罩,心脏跳速增快。
沈之行安静地休息,他将沈之行的脑袋挪过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过了半个小时,徐清然观察到沈之行睡得很熟,他摘掉他耳朵上的耳机,以免声音吵到他。
睡了两个多小时,沈之行摘掉眼罩,蓦然看到自己的手被徐清然握住。
这……
他知道徐清然睡觉休息时,喜欢抓着东西。
沈之行默默轻笑了一声,想,随他吧。
到达京城已经中午,两位带队老师清点人数,收拾好行李後,下站。
站外早已有接机的人员等待,有一辆大巴车接他们。
大巴车将他们送到一个五星级酒店,酒店装修豪华大气,一楼接待厅人来人往。
两位老师和工作人员进行考试事宜接洽去了,6名学生在大厅里自由活动。
除了北附中,还有北一中,北实验中学等中学的学生,他们穿着各自的校服,很好辨认。
当然,来参加决赛的,不仅仅是北城市的中学,还有外市的,也包括京城本地的中学。
不过参赛学校设了限制,必须是全国综合实力排名前100的学校才有资格参加。
因此总计这次来参赛的学生一共600名,最後只有每个学科的第一名才能进国优班,竞争非常激烈。
衆所周知,北一中一直和北附中是死对头,两个学校从上到下各方面暗暗地较劲。
北附中的校服是黑白条纹相间,右边心脏的位置刻有“北附中”的字样。
北一中的校服是红白条纹相间,在左边心房的位置刻有“北一中”的名字。
“这不是沈学霸吗?”
沈之行正在大厅的角落里站着看手机,擡眼便瞧到红白条纹的校服学生向他走来。
两个人是北一中的学生,一个叫谢君,一个叫周洲。
沈之行看校服知道他们是一中的学生,可模样倒是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