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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朋友是他大粉,之前一直帮他捂着谈恋爱的事,没想到自爆了,现在已经破防脱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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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贴有人脉爆料,他跟教练起冲突,两个人自由搏击,被开除了,等官方消息吧[龇牙][龇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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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风血雨翻涌着,林竞辉对此一概不知。
周颂恩站在身旁,不再聒噪,反而像个小鹌鹑,生涩地安慰,林竞辉听不进去。
林惠靠在那个男人的肩膀上,一直在哭,她不是一个有担当的人,父亲去世时自己又很小。
于是,所有事情堆到林竞辉身上,在大多同龄人还无忧无虑地过学生时代时,他已经独当一面,送走把养活大自己的亲人。
那个生前絮絮叨叨的老太太,临走竟然不肯跟自己说句什麽,真是的。
在老家的亲戚早早断了往来,丧事不便大张旗鼓,即便是一切从简,林竞辉也依然说了很多话,跟医生交谈丶开具死亡证明丶联系殡仪馆丶火化,最後在姥姥去世後第三天下了葬。
回到家,他实在太累了,困意潮水般袭来,刚沾到沙发就昏睡了过去。
睡梦里,迷迷糊糊间听到一阵音乐,旋律空灵而悠远。他竖起耳朵辨认。
貌似是大悲咒?
什麽啊,林竞辉还以为自己也死了,很懵地爬起身,循着声音环视一番,才发现是佛龛旁放置的音响。
姥姥有信仰,每天早晚都会供奉一炷香,然後打开音响放大悲咒。
经年累月,也不知道在祷告什麽。
林竞辉是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东方的也好西方的也罢,他都不怎麽尊重。
他想起林惠想要挽回和自己的关系时,姥姥一直劝自己。
他反抗无果,後来为了气姥姥,宣称自己开始信仰基督教了,姥姥抄起擀面杖把他打了一顿。
“怎麽自己开始念经了?”林竞辉难得失笑,索性让它就那麽响着。
数天没打理,香炉里堆满香灰,烛台上的红蜡也烧干了,凝固成一坨蜡油。
他依照记忆里的步骤,铺平香灰,往上面插了三炷香。
过程中,有个屋子的门被打开。
“妈。”见是林惠,他往後一退,慌乱地按掉音乐。
林惠疲惫地应了声,去接温水喝,林竞辉想躲回房间,被林惠从身後叫住,“小辉,妈妈想跟你说两句话。”
他挣扎片刻,转过身来,两个人面对面席地坐下,借着火光看清彼此五官的走向,是有一点相似的。
“刚生你的时候,你爸爸的厂子出了严重的生産事故,他因此死了,厂子全赔给工人了。”
不知哪年的老黄历,林竞辉听了无数次,亲戚丶街坊丶儿时玩伴,偶尔拿这事当谈资。
他小时候经常想,他爸之前开厂子,那肯定很有钱咯,怎麽自己没赶上好时候呢?没爹没妈还没钱,就一个姥姥。
林惠接着讲,後来她去了韩国,结识了现在的丈夫,她害怕丈夫知道自己的过去,所以选择把儿子和母亲抹得干干净净。
对自己要过的生活,林惠抱有非常具象的期待值,可以为之付出一切,直至今日,她也从来没有为自己做的任何一件事後悔过。
“今天提这些,不是为了说妈妈过得有多惨,那我这麽多年不白干了?我过得可好呢,所以我把我的价值观加到你身上,觉得给你钱就能弥补之前的亏待。”
“尽管没什麽用,我还是想说,总归是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姥姥。”
但是,当她把视线落到林竞辉手臂内侧的青紫和咬痕,一时间什麽都忘了。
林竞辉静静地听,意识到她的停顿,默默把胳膊背到身後,撑在木地板上。
亲缘关系是一堵不断坍塌,又悄然建起的围墙。
林竞辉嘴唇动了动,胳膊上伤口仍隐隐作痛,他岔开话题。
“……之前姥姥跟我说,想回原先那个老屋子住,妈,你说她那个时候是不是就感觉到今天了?我怎麽就没让她去呢……”
他跟林惠从三更半夜聊到天将将亮,林竞辉就侧躺在地毯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