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灼闻言朝着鬼道然指的方向望去,随即皱起了眉,原本被泥沙半埋的元家村,此刻竟灯火通明!
夜黑如墨,幽幽地月光透过云层洒下来,带着丝丝凉意,让人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他丶他们活过来了!?”陈长生的声音有些发抖。
“不是活过来了。”沈一尘走至在山崖边,望着元家村看了片刻才再次开口,“房子不会无缘无故地消失,死去的人也不会莫名其妙地活过来。”
说完他转身望向站在几人身前的谢灼,“我们进鬼xue了。”
“什麽东西?”一道诧异的声音从陈长生背上响起,是蒋晴醒了。
陈长生将她放了下来,又再次跟她解释了一下现在的情况,蒋晴是个适应学习能力极强的人,不过半天的时间,她已经从半唯物主义者转变成了一个有鬼论者。
蒋晴听了几人的解释,表情有些一言难尽,“那我们应该怎麽找你们说的这个怨心?”
话音刚落,一道空灵的鸟叫声突然响起,打断了几人的话音。
谢灼闻声望去,看见半山腰处,不知什麽时候竟出现了星星点点的光,那光泛着淡淡的绿色,晃晃悠悠,浩浩荡荡,眨眼间便前行了数十米。
“那是什麽?”蒋晴问。
“以我的直觉来看,肯定不是个好东西。”陈长生说,“我们跑吧。”
谢灼闻言勾着嘴笑了,“那以你的直觉来看,以他们现在这个速度,你跑得掉吗?”
陈长生,“……”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原本还在半山腰的鬼火,现在竟已经离他们不过几百米。
到现在,他们才终于看清了那是什麽,那是一队提着灯笼的人。
那些灯笼在风中摇晃着,绿光幽幽地照在他们的脸上,使得本就毫无血色的脸更是轻灰一片。
他们就这样在山野间快速前进,不过片刻的功夫,这群人便来到了谢灼他们的面前。
谢灼扫眼一看,果然在一群人中看见了一个半大的小孩儿,正是刚才他们在洞里看见的那个。
小孩儿手中提着的灯笼随风而晃,绿色的烛光映在他鬼气森森的脸上,“爷爷,就是他们。”
随着话音落下,队伍里让出了一个口子,一个面容苍老,脊背却挺得笔直的老头儿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他刚在谢灼面前站定,空中便又响起一声空灵的叫声,随後,一个黑影自空中盘旋而下,稳稳地落在了他的肩头,那是一只成年的鹰隼。
老头儿似乎对这个动作习以为常,他擡手摸了摸鹰隼的头,随後便将视线落在了谢灼他们身上。
“你们是谁?”
谢灼抱着双臂,懒懒散散地说道,“一般在问别人身份之前,不是应该先自我介绍吗?”
老头儿点了点头,竟真的开始自我介绍起来,“我姓元,是山下面的元家村的村长。”
“爷爷,你跟他们说这些干什麽?”那个半大的小孩儿语气依然没有什麽起伏,可说出来的话却很有意思,“正常人不会大半夜跑这里来,他们肯定是贼。”
谢灼,“……”
他看了看周围一片荒芜的山野,心想还贼,这地方有什麽可偷的?
可下一秒他就立马反应了过来,这山里还真有东西可拿,毕竟这座山里可是躺着一座古墓呢!
所以,这群人也知道这山里有墓!?
身後的陈长生小声地嘀咕道,“这大半夜的,明明他们才不是正常人!”
但他胆小,没敢大声说,只有他们自己的几个人听清了。
元村长又盯着他们看了看,“你们是来取东西的吧?”
“什麽东西?”谢灼问。
老头儿却不吭声了,他站在原地想了良久,最後竟然摆了摆手,“时间太久了,我不记得了。”
“……”
说完他又问谢灼他们,“你们晚上住哪儿?”
“要不住我们村里吧?”他说,“山里黑漆漆的,怪吓人的。”
陈长生从谢灼身後探着脑袋看向元村长,“能不去吗?”
毕竟就算天再黑,再吓人,也比这群不知道是鬼还是什麽的要好些。
可元村长听了这话却没吭声,只是转身朝山下走去。
然後,他身後的几个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绳子和短刀。
“……”
所以刚才根本不是在询问他们的意见?
老头儿走出了好几步後,又开始幽幽地念叨着,“太久了,想不起来了,等我想起来再给你们,你们就在这里陪陪我吧。”
谢灼闻言和沈一尘对视了一眼,看来这元村长口中的那个东西很重要,或许就是这个鬼xue的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