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用元神化解怨煞都是下下策,一不小心,便会万劫不复,沈一尘竟然说得这麽轻松,跟家常便饭一样。
他不相信除了这个方法之外,沈一尘找不到其他化解怨煞的方法。
沈一尘勾着嘴唇笑了,“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别担心。”
谢灼抿了抿唇,“谁担心你?”
说着,他一把薅住沈一尘的衣领,将人拉进了几分,凶神恶煞地说道,“我可警告你,你是跟我结了契的,没有达成我的结契目的之前,你不准有事!”
沈一尘挑了挑眉,任由谢灼将他的衣领拽进手心揉拧,狭长的眸子泛着笑意,“好。”
说完,他又擡起手指在鞋盒上点了两下,“哪儿来的钱?”
“我自己赚的。”谢灼放开了沈一尘,抱着双臂有些骄傲地说。
沈一尘点点头,又问,“怎麽赚的?”
谢灼回想了一下自己赚钱的过程,有点尴尬,于是他跳过了对赚钱过程的形容,直接说了个结果,“反正没偷没抢。”
说着,他见沈一尘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又皱着眉扯了扯鞋盒,“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我给陈长生去。”
沈一尘一把按住了盒子,笑着道,“哪能便宜了他?”
几人又在旅馆休息了一天,等到沈一尘彻底恢复了精神,他们才再次踏上了路途。
临走之前,车子路过杨老太太的屋门口,谢灼侧着头望了一眼,看见杨老太太家的大门敞开着,阳光照进大厅,刚好打在挂在墙壁上的照片上。
恰巧此时,一个年轻的女子从门内出来,手里提着一个行李箱。
“那是谁?”谢灼问,他记得杨老太太家没有其他人。
陈长生偏头看了一眼,“那是杨老太太的女儿。”
他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我昨天和小道士出来给尘哥买老母鸡的时候,听旅馆老板说的。说是老太太病了,在住院呢,她女儿应该是回来给她拿洗漱衣服的。”
谢灼闻言再次擡眸望了一眼,看见那女子眉眼清澈,气质温雅,已经没有了照片里的病态模样。
“下次可以直接说结果,不用说前半句。”
沈一尘的话将谢灼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偏头望向沈一尘,故作不解地问,“哪半句?”
沈一尘,“……”
陈长生不敢发言,嘴角却憋得厉害。从小到大,他从没见过谁能让沈一尘吃瘪,看来老话说得确实不错,一物降一物。
元家村离小镇不算太远,他们到的时候才刚过正午。
秋阳微微倾斜,将村头那棵老愧树的影子斜斜地拖在泥沙丘上。
影子旁边还站了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灰蓝色工装服,长发盘成一个低丸子头,气质干练,落落大方,她远远地朝着他们挥了挥手,陈长生连忙将头探出车窗喊道,“师姐,你怎麽来了?”
“现场出了点状况,老师抽不开身,怕你找不着进来的路,让我过来接你。”女子回道。
说完她又将目光落在陈长生身後,“这几位是?”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刚好也要来这边办点事儿,就一起过来了。”陈长生道。
女子点点道,“你们好,我叫蒋晴。”
几人又互相聊了两句,便跟着蒋晴一起往村子里走去。
村子面积不大,整个村子一共也就几十户人家,从事发到现在已经几个月过去,却依然能看见村子被泥石流冲毁的惨状。
“这里已经没有人了,所以就这麽破在这里,没人管了。”蒋晴一边领着他们穿过村子,一边说道。
“这边没什麽住宿的地方,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等下让长生去打个报告申请,你们晚上就住我们搭的员工宿舍吧。”
“那就麻烦了。”沈一尘道。
陈长生拍了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说完,他又突然想起什麽似的,问道,“对了,师姐,你刚才说现场出了点状况,是出什麽问题了?”
一说起这个,蒋晴便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一副难以言说的模样。
沈一尘见状,笑着开口道,“如果是涉及机密信息可以不用说,等我们去休息了,你们再商议就好。”
蒋晴摇了摇头,“倒不是这个原因…”
她有些迟疑地开口道,“只是怕说出来你们不信,又怕吓着你们。”
“师姐,这个你倒不用担心。”陈长生的手臂搭在鬼道然肩膀上,“我这几个朋友见多识广,本事大着呢!”
蒋晴闻言扫了一眼沈一尘他们,犹豫了片刻,最後还是着开了口,“我们这次遇到的墓好像有点闹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