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医药费暂时有了着落,但新的问题接踵而至。父亲的治疗不能停,家里的积蓄早已见底。
这天姜小早提前下班去医院,却在门口撞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刘教授。
"我听说你母亲的事了。"刘教授递过来一个果篮,"这是系里老师的一点心意。"
果篮很重,里面还藏着一个厚厚的信封。
"我不能。。。。。。"
"拿着吧。"刘教授叹了口气,"之前的事。。。。。。是我做得不对。"
原来刘教授因为违规报销被学校调查,已经辞去了系主任职务。
"你是个好孩子,"刘教授看着他,"别放弃学业。"
姜小早握着那个信封,心里五味杂陈。
晚上他把这件事告诉汪无限。男人沉默地听完,只问了一句:"你想回去读书吗?"
"想,但是。。。。。。"
"没有但是。"汪无限斩钉截铁,"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第二天,汪无限卖掉了心爱的摩托车。当他拿着厚厚一沓钱回来时,姜小早哭了。
"你傻不傻。。。。。。"
"车可以再买,"汪无限擦去他的眼泪,"你的前途不能等。"
王姐知道後,发动全厂工人又凑了一次钱。这次连食堂阿姨都捐了一百块:"小早这孩子,我看着就喜欢。"
九月初,姜小早重新办好了入学手续。站在熟悉的校门口,他紧紧握着汪无限的手。
"等我毕业,我们就。。。。。。"
"就什麽?"汪无限挑眉。
"就在一起一辈子。"
汪无限笑了,阳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格外好看。
"好。"
这一刻,他们像两个精密零件,在生活的压力下形成了最牢固的过盈配合——看似紧密得无法分离,实则是最完美的契合。
开学後的第一个周末,姜小早抱着课本溜进车间时,汪无限正在修理一台自动化设备。男人专注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拧动扳手时小臂肌肉绷出流畅的线条。
他站在门口看了很久,直到汪无限擡起头。
"来了?"汪无限放下工具,随手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
"嗯。"姜小早走到他身边,把课本放在干净的工作台上,"王姐说你这几天都在加班。"
"接了个急单。"汪无限继续调试设备,但动作明显放缓了,"学费还差多少?"
姜小早心里一暖。自从他重新入学後,汪无限总是这样,看似不经意地问起他的近况,实则把每件事都记在心上。
"差不多了。"他轻声说,"你别太累。"
汪无限"嗯"了一声,伸手去拿扳手。姜小早抢先一步递过去,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
"谢谢。"汪无限接过工具,耳根微微发红。
这时王姐端着茶水过来,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小早来得正好,快劝劝阿限,这都连续加班第三天了。"
姜小早看向汪无限,男人却别开脸:"快修完了。"
"汪师傅,"姜小早故意用正式的称呼,"要注意休息。"
汪无限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警告。王姐走後,他才压低声音:"别闹。"
"谁闹了。"姜小早凑近些,"我是真心疼你。"
这句话让汪无限的动作彻底停住了。车间里的机器声仿佛突然远去,只剩下两人之间无声的电流在噼啪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