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无限面无表情地整理工具:"修空调。"
"修到冰室去了?"王姐打趣道,"小早,芒果冰好吃吗?"
姜小早耳根发烫,低头假装检查设备。汪无限走过来,往他工具箱里放了一包湿纸巾。
"擦手。"声音还是一贯的简洁,但眼神柔软。
中午食堂做了凉面,汪无限把自己那份黄瓜丝都夹给他:"你爱吃。"
老张看见了,摇头叹气:"完了完了,阿限这棵铁树不但开了花,还结了一树的甜果子。"
衆人都笑起来。汪无限也不恼,只是又给姜小早添了勺辣椒油:"多吃点。"
下午车间来了批新人,领班让汪无限带他们熟悉设备。有个年轻女孩一直围着汪无限问东问西,眼睛亮闪闪的。
"汪师傅,这个按钮是做什麽的?"
"汪师傅,能教我看图纸吗?"
姜小早在旁边修着传送带,手里的扳手越握越紧。汪无限解答得很耐心,但始终保持着距离。
休息时,那女孩又凑过来:"汪师傅,晚上能请你吃饭吗?我想多学点。。。。。。"
"他没空。"
姜小早脱口而出,说完自己都愣住了。女孩惊讶地看着他,汪无限的嘴角却微微上扬。
"对,"汪无限说,"晚上要教他修主板。"
等女孩失望地离开,汪无限靠近他,声音很低:"吃醋了?"
"谁吃醋了。"姜小早低头整理工具,"我这是维护师傅的清誉。"
汪无限低笑一声,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的後背:"晚上真教你修主板。"
"哦。"
"去我家教。"
姜小早的手一顿,工具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汪无限弯腰捡起来,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心。
"不敢?"
"谁不敢。"
下班後,他们真的去了汪无限家。这是姜小早第一次来,房子不大,但很整洁。工具整齐地挂在墙上,桌上放着几本机械手册。
汪无限拿出一个旧主板:"这是练习用的,修不好也没关系。"
他们并肩坐在桌前,汪无限耐心讲解每个元件的作用。姜小早听得很认真,但注意力总是不自觉地被男人专注的侧脸吸引。
"这里,"汪无限指着一个小元件,"要用防静电手环,不然容易烧坏。"
他伸手去拿手环,却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螺丝盒。螺丝撒了一桌,有几颗滚到了地上。
"笨手笨脚。"汪无限说,语气里却没有责怪。
两人一起蹲下身捡螺丝。低头时,额头不小心碰在一起。
"疼吗?"汪无限伸手轻抚他的额头。
"不疼。"
灯光下,汪无限的眼睛很亮,像盛满了星星。他慢慢靠近,在姜小早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这样呢?"汪无限低声问。
姜小早没有回答,只是搂住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主板最终没能修完。但谁在乎呢?
第二天王姐看到他们,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今天天气真好啊。"
确实好。阳光明媚,连车间里嘈杂的机器声都变得悦耳起来。
老李师傅递过来两个苹果:"自家树上结的,甜得很。"
汪无限接过苹果,很自然地把更大更红的那个递给姜小早。
"谢谢李叔。"姜小早说。
"谢什麽,"老李笑着摆手,"看你们这样,真好。"
是啊,真好。姜小早咬了口苹果,甜汁顺着嘴角流下。汪无限伸手,用拇指轻轻替他擦去。
在这个充满机油味的车间里,爱情像精密仪器一样,找到了最完美的公差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