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托付信任,也是重视的彰显。
当然柳端和还有一重收买人心的意蕴,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他人的信任都会让人心生触动。
魏秘书跟上柳端和的脚步。
老管家等待良久,见到柳端和挺拔高大的身影先是惊喜,接着就发现了柳端和不正常潮红的面颊和略显苍白的唇色,满脸担心地迎上来。
老董事长病重这几年,他虽然比老董事长年轻几岁,但身体也算不上好,对身体健康也越来越重视。
见柳端和明显生病的样子,不禁关心道,“这是怎麽了?”
柳端和没有急着回答,先望了一眼病房的方向,没想进去,“感冒了,不严重。”
他心里主要也担心感冒传染影响柳义仍,他现在的身体已经不能再承受一点风险了。
老管家上前仔细地看他,不敢擡手碰他的额头和脸颊,只用目光细瞧,让他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下,慈爱温和,“吃药了吗?”
柳端和示意魏明恒也坐下,“出门前吃了,这会儿舒服很多,您不用担心。”
见柳端和的目光就没有移开过病房,老管家不由叹了口气。
人人都说柳端和面热心冷,可他们这些看着这个孩子长大的都知道,柳端和只是得到的爱太少,所以同样吝啬于给予他人,但要是真的被他放在心上,那是真的掏心窝子都可以。
看了一会儿,柳端和就打算医生办公室询问具体情况,尽管管家已经大致跟他说明了情况,不过他还是习惯谨慎,想再听医生详细解释柳义仍的情况。
他走了之後,老管家起初还在出神,又忽然想起什麽,对也在等待的魏秘书道,“这几天好好照顾少爷,少爷既要忙台城的项目,还生了病,董事长又这个情况,我担心他给自己的压力太大。”
魏秘书也在忧心柳端和生病的事,闻声点头道,“我会注意的。”
然後顿了顿,老管家才继续道,“少爷最近有去宋医生那里吗?”
他望着柳端和日渐清瘦的身形,满眼心疼,“宋医生前几天还隐晦地跟老爷说,少爷总是不愿意去。”
魏秘书沉默了瞬,“老板前几天去过。”
老管家松了口气,“那董事长醒来知道就能放心一些了。”
“这段时间董事长虽然没明说,但我能看出来他很高兴。”
也许是有些话在心里堆积的时间太久,想要倾诉,又或许是一个提醒。
老管家慢慢说着,“董事长一直希望能在走之前见到少爷遇到真心喜欢他,他也喜欢的人,再低有个在乎的人,至于钱和权,柳家世世代代积攒的少爷几十辈子也花不完。”
“柳家的财富水面上的天和集团只是冰山一角,所以老爷不在乎这些,他只希望柳家唯一的孩子能开心快乐。”
“最近外面很有些风言风语,董事长也一直在关注,软硬兼施,警告了不少人,营销公关相关舆情,董事长做的其实很开心。”
“至于那些微小的利益。”
他比了比手指,抵到手指甲的一点,“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一两套房的价值,对这些转变态度的人,利益才是永恒的,以後可以一分不少的拿回来。”
魏秘书知道,是因为他的态度和担忧不经意间也传到了老管家的耳朵里,他到底是集团的高层,几千双眼睛盯着他,被传出去也是情理之中。
老管家眼中精光闪烁,因为衰老眼睛不再像年轻时那样明亮,却更加内敛,叫人看不透,人老成精,不外如是,对人心的揣摩,多年积攒的人脉和对集团的掌控。
可以想见老董事长对集团的掌控力,难怪老板他爸之前子公司的亏空,费尽心思遮掩还自掏腰包,老董事长都那麽快就知道了。
他不禁有些心惊,面上收敛所有表情,“我明白您的意思,是我想太多了。”
老管家微笑道,“小魏你能力是拔尖的,就是思虑得太多,想的太多,聪明人想太多有时候也不好,容易钻牛角尖,忘了身处位置的不同。”
“人是不一样的,目标也不一样,为生计发愁的人要先把赚钱放在第一位,对钱没有那麽急迫的当然也有心情思索些更高的需求。”
“我记得小魏你不是本地人,是东省的吧?爸妈妹妹也都接过来了,你也是家里的骄傲,想必家里也开始催婚了吧。”他话头一转,又笑眯眯地开始关心地唠家常。
魏秘书知道老管家的提醒,他确实是越界了,跟柳端和的相处时间太久,在公司几乎是全天的相处,混淆了他对两人关系的感知。
柳端和真的想对一个人好的时候,世上应该没有人能够抵挡,钱丶权丶地位丶重视,哪怕是情绪价值,他都毫不吝啬。
跟他工作的日子,虽然累了点,但光项目的奖金就足够魏明恒全款买下京市公司附近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