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顷,你看着我。”代承霁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江逾顷被迫擡起眼,对上他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睛。
“我问你,”代承霁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缝隙》是你写的吗?”
江逾顷愣了一下,点头。
“《逐影》的核心旋律,是你构思的吗?”
“……是。”
“《治愈》里面那些直击人心的歌词,是出自你的笔下吗?”
江逾顷看着他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再次点头。
“那麽,”代承霁握着他手腕的力道又收紧了几分,目光灼灼,“告诉我,我‘帮’了你什麽?”
江逾顷张了张嘴,想说很多。想说他抢回演唱会,说他为自己铺路,说他在音乐上的指导,说他生活中的照顾……
但代承霁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我做的,不过是把你本就拥有的东西,从尘埃里捡起来,擦干净,放到它本该在的位置。”代承霁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在江逾顷的心上,“我清除了一些不配挡路的垃圾,为你提供了一个相对公平的舞台。”
“但站在舞台上发光的人,始终是你自己。”
他的话语,如同利剑,劈开了所有迷雾和妄自菲薄。
“江逾顷,你的才华,你的坚持,你对音乐的热爱,是你自己的骨头,自己的血肉!谁也拿不走,谁也否定不了!”
“至于‘吸血’?”代承霁的嘴角勾起一个冰冷而嘲讽的弧度,“如果他们非要这麽说……”
他猛地将江逾顷拉近,两人鼻尖几乎相抵,呼吸交融。代承霁的目光如同最深的夜,也如同最烈的火,紧紧锁住江逾顷有些慌乱的眼眸。
“那就让他们看清楚——”
“是我代承霁,非要缠着你,非要把你捧在手心。”
“是我,离不开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江逾顷的瞳孔猛地放大,心脏像是被什麽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停止了跳动,随即又疯狂地鼓噪起来。
所有的委屈,所有的自我怀疑,在这番霸道到近乎偏执的宣告面前,被冲得七零八落。
他看着代承霁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绝对维护,一股滚烫的热流从心脏泵向四肢百骸,驱散了所有的寒意和不安。
原来,在他因为“吸血”两个字而自我折磨时,代承霁想的,是如何更紧地抓住他,是如何向全世界宣告他的所有权。
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但这一次,不再是委屈和难过。
是释然,是感动,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丶被如此坚定选择和守护着的……幸福。
他看着代承霁,看着这个永远能用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式,击碎他所有不安的男人,忽然笑了起来,带着泪,重重地点头。
“嗯。”
他知道了。
从今往後,那些污言秽语,再也伤不到他分毫。
因为有人,会用更强大的力量,为他筑起最坚固的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