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晚,注意礼貌。"代明远皱眉。
"爸,您不懂,这叫粉丝见面会。"代承晚笑嘻嘻地给江逾顷夹菜,"逾顷哥,下次演唱会能给我留前排票吗?"
江逾顷被她逗笑了:"当然可以。"
"哥你也真是,"代承晚转向代承霁,"这麽好看又有才华的嫂子,藏到现在才带回来。"
代承霁轻咳一声,耳根微红。江逾顷也被那句"嫂子"说得不好意思起来。
饭後,代夫人特意带江逾顷参观宅子。在二楼的走廊里,她指着一张老照片说:"这是承霁五岁的时候,非要学钢琴,他父亲说商人世家学这些没用。"
照片里的小男孩坐在钢琴前,表情倔强。
"後来他还是偷偷学了。"代夫人温柔地笑着,"和你一样,都是认准一件事就非要做到最好的孩子。"
她推开一扇房门,里面是代承霁少年时的卧室。书架上整齐排列着经济学书籍,但江逾顷注意到最里侧藏着的几本乐理书,书脊都已经翻旧了。
"他从来不说,但我知道他一直在关注你。"代夫人轻声说,"那些年你每发一首新歌,他都会偷偷买来听。"
江逾顷的心轻轻颤动。他想象着少年代承霁在这个房间里,戴着耳机听他的歌的样子。
——
傍晚,代承霁被父亲叫去书房谈公事。江逾顷独自在花园里散步,雪花又开始飘落。
"逾顷。"代夫人的声音从身後传来,她手里拿着一件厚外套,"穿上吧,别着凉。"
他们并肩走在覆雪的小径上,灯笼的光晕染红了积雪。
"承霁小时候,其实很孤独。"代夫人突然说,"他父亲对他要求严格,同龄人又很难理解他的想法。直到遇见你。。。"
她停下脚步,温柔地看着江逾顷:"那年他带你回家,说认识了一个特别厉害的朋友。那是他第一次那麽开心。"
江逾顷想起那个夏天,代承霁带他来自家游泳池玩水。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这麽大的房子,紧张得不敢乱动。
"後来你突然消失,他像变了个人。"代夫人的声音有些哽咽,"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们才知道,你对他有多重要。"
雪花落在江逾顷的睫毛上,化作细小的水珠。
"阿姨知道,你们走到今天很不容易。"代夫人握住他的手,"谢谢你回到他身边。"
就在这时,代承霁从宅子里跑出来,肩上落满了雪。
"谈完了?"江逾顷问。
"嗯。"代承霁走到他身边,自然地替他拂去发间的雪花,"父亲同意了我的方案。"
代夫人悄悄退开,把空间留给两人。
"你和我父亲说的话,他後来一直夸你。"代承霁轻声说,"说他终于明白我为什麽非你不可。"
江逾顷望着他,雪花在两人之间飞舞。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孤独的少年,和现在这个为他撑起一片天的男人重叠在一起。
"承霁,"他轻声说,"这里很暖和。"
不是指温度,而是指这个曾经让他紧张的地方,终于有了归属的温度。
代承霁听懂了他的意思,轻轻将他拥入怀中。
老宅的灯光透过雪幕,温柔地笼罩着相拥的两人。在这个他曾经觉得高不可攀的地方,江逾顷终于找到了另一个家。
从今往後,风雪再大,都有人为他留一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