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玉竹神色不太好,景煦将她带出地下室。
“师姐接下来打算怎麽办?”
玉竹按着脑袋,“先找个地方落脚,歇一晚,我好好想一想。”
“师姐不要为难自己,仙顶阁能在暗中蛰伏这麽多年,他们必然做好了最周全的准备。”
景煦找了间客栈开了两间房。
“师姐,喝口水,慢慢来。”景煦将热水送至玉竹面前。
玉竹已经拿着传讯玉牌看了半晌。
“我刚才问了师姐,千嶂城的那批人中也有魔族血脉,仙顶阁的人至少两百年前就知道魔族血脉能够承受他们的研究,可他们最近才暴露在我们眼里,这两百年,他们干什麽去了?”
玉竹捋了捋,她十岁被抓,在仙顶阁关了差不多一百年,拜入应天宗到现在差不多一百一十八年,仙顶阁也早发育得差不多,他们在等什麽呢?
“师姐,当初查到洛海城後因何没有揪出仙顶阁的目的?”
“仙顶阁抹去了受害者的记忆,还用秘法封住修为。但最主要的原因是後面又查出来几个这样的地方,是投靠魔神的修士干的,为了帮魔神找到更厉害的魔将。这件事便被归到魔族头上了。”
“魔族!”玉竹灵光一现,“仙顶阁找了魔族扫尾,他们跟魔族有勾结。”
“还有今天看见的脚印,我怀疑是邵载焕。”景煦道。
玉竹略一思考,“极有可能,他应该是一个正在调查仙顶阁的魔族。那我们下一步要去——”
“千嶂城。”
玉竹看向窗外,夜幕降临。
“那我们明天一早就去千嶂城。”
“我下去拿膳,和师姐一起吃。”景煦起身下楼。
玉竹趁此机会,拿出医修长老配制的寒药,一口气喝下去,苦涩得她脸直皱成一团。
药汁下肚,阵阵凉意从腹部漫开。
景煦很快回来,小厮端来一桌热气腾腾的菜。
闻到空气中的药味,景煦忙盛了一碗热汤递给玉竹,又将窗子关上。
“这药会让人畏寒吗?”景煦眉心挤出浅浅的印迹。
“也不是畏寒,这药本来就是增加身体寒性的,就是觉得身体有些凉,没事儿。”
“那我给师姐渡些灵力怎麽样?”
玉竹失笑,“不用了,我现在又不缺灵力,我再喝两天药就好了,不用担心。”
景煦抿直唇线,不说话。
玉竹夹了一筷子菜进景煦碗里,“快吃吧,明天还有事呢。”
千嶂城跟洛海城,一北一南,相距甚远。
玉竹原打算御剑而去,结果景煦掏出一艘小型飞舟。
飞舟上,景煦将玉竹拉进船舱,“师姐,外面风大,小心着凉。”
玉竹:“……我是修士,怎麽也不会着凉吧。”
景煦按着她坐下,“反正师姐在喝寒药,少吹风为好。”
他又拿出一套衣服,“这套衣服用了特殊的材质,自带暖意,千嶂城地处北域,比勘州要冷上不少。”
玉竹手指敲敲桌面,“这是你在勘州准备的?”
“是,是前天晚上看见师姐披风後准备的。”
玉竹勾唇,“谢谢。”
玉竹拿起杯子,轻饮一口温热的茶水。
她想那天是不是不该戳破窗户纸,现在跟景煦相处,无事时总卡在一个不上不下的点。
两个时辰後,飞舟到达千嶂城,停在城外。
玉竹纠结半天,还是换上了景煦准备的衣服。
浅青色的布料,绣上了织金竹纹,玉竹摸了摸,怀疑景煦说的特殊材料就是这种金线。
出了船舱,景煦也是一身青色锦衣。
玉竹仔细回忆,他们有好几次都穿了同一个色系的衣服。
“你这衣服的颜色是不是故意的?”
景煦拉起玉竹的手,“是啊,师姐不喜欢绿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