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皮外伤。”
景煦捡起掉在地上的剑,又回到长佑身前,“後续之事还麻烦长佑师兄处理。”
说完,景煦沿着玉竹离开的路而去。
玉竹走到一座桥上,望着桥下流动的河水,渐渐出了神。
身侧几步远,景煦无声靠近。
玉竹将匕首放在石桥的栏杆上,“说说吧,这匕首是怎麽回事?”
过了一会儿,景煦开口,“是宗主给我的。”
“干嘛用的?”玉竹侧头看向景煦。
景煦没有看她,微微低头,“若师姐有入魔征兆……”
後面的话景煦不说玉竹也能明白,“宗主给的就是一把普通的匕首吗?”
“此匕首是师兄给我的,是至寒之物,刺入人体能顷刻要人性命,不会有任何痛苦。”
景煦回想起宗主说的话,“不是,它能在瞬间要人性命。”
“那那把能瞬间要我性命的匕首去哪了?”
“我把它放在勘州了。”
“你是在去勘州前拿到匕首的?”
“不是。”
玉竹回忆起接收漫蝶谷任务时,宗主曾单独留下景煦,“是在漫蝶谷之前?”
景煦微顿,“是。”
“这麽早?”玉竹轻声道,“你为什麽要打一把一模一样的匕首?”
“我不想师姐出事。”
“既然如此,扔掉它就行了,何必麻烦再造一把?”
景煦没有说话。
玉竹笑了一声,“因为你知道,重归于你的那一缕神魂不单单只是你的神魂,还有我师尊的残念对吗?甚至那把匕首说不定就是我师尊给宗主的,对吗?”
景煦还是不说话。
玉竹又笑一声,“你这样看来也不会回答我下一个问题了,我师尊的残念是什麽?”
景煦果然保持沉默。
“你不说我也能猜到,无非就是如果我入了魔就要设法杀掉我。”
良久,玉竹道:“我能理解,要是我是师尊,我也会这样做,一个潜在的失控的有魔族血脉的修士,确实要提防。”
她深呼吸一口,“多谢你啊,要不是你,我的小命今晚就没了。”
话音一落,玉竹转身,景煦抓住她的手腕。
“师姐,对不起,我只是想在你知道前把这些事摆平。我记忆里你对琼芳仙尊很是敬重,我不知道怎麽跟你说,恐怕你会伤心。”
“伤心?有一点吧。不过我更多的或许是……”
玉竹苦笑,“是什麽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在想,这一路你都跟着我,是不是在监视我,看我是否入魔,然後……”
“不是的,师姐,不是!”
景煦绕到玉竹身前,抓住她的肩膀,“我跟着师姐确实是希望师姐少用魔力,但我从来没想过要杀师姐。师姐帮我多次,同生共死这麽久,我怎麽会杀师姐?”
她被景煦抱入怀中,听见他反复说:“师姐,对不起。我真的从未想过杀你。真的没有,一刻都没有。”
玉竹用力推开景煦,“我知道。只是我现在很乱,需要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