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蜗居与营生(第1页)

蜗居与营生

河冰初裂,靠山村雪云棉工坊的织机声取代了冬日的静谧,村中大树下晒太阳的身影,如今只剩零星几位须发皆白的耄耋老人和牙牙学语的幼童。

沈家大院,已然人去,屋里没剩下几个人。

只有偶尔来看护一下房子的里长,及工坊的管事几人。

与此同时,临山县城一隅。

“云裳记”後院那三间逼仄的隔板房,却仿佛被塞入了整个靠山村的生气与嘈杂。

满满当当,几无立锥之地。

推开主屋的门,一股混合着汗味丶尘土和年轻人蓬勃气息的热浪扑面而来。

最显眼的,莫过于一件宝蓝色的绸衫,华丽又随意地搭在屋内唯一一张榆木圈椅上,那是沈厌的“战袍”。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叠放得一丝不茍丶棱角分明的青布衣——凌战的标志。

小石头的宝贝弹弓滚落在窄小的床底,旁边紧挨着的,是一张几乎占据了半个房间的大通铺,挤着几个半大的小子,被褥凌乱纠缠。

清晨的光线艰难地从狭小的窗户挤进来,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微尘。

西屋稍好,但也仅能容身。

苏婉的绣架占据了半壁江山,细密的绣绷上,一幅蝶恋花初具雏形。大妞的账本丶算盘和笔墨堆叠在床头,大丫的药草筐和晒干的植株塞在唯一的桌子底下。

两张窄床拼凑的通铺上睡着几个稍大的女孩子。

中间仅用一块洗得发白的粗布帘子勉强隔开私密空间。

耳房更是拥挤的重灾区,一张大通铺上,虎子丶豆芽等七个半大小子如同沙丁鱼罐头般排列。

夜晚是交响乐时间。

浓重的汗味丶无法忽视的脚臭丶此起彼伏的磨牙声丶梦呓声,交织成独特的“青春奏鸣曲”。豆芽半夜迷迷糊糊起夜,一脚踩在不知是谁的腿上,黑暗中立刻爆发出压抑的痛呼和一连串睡意朦胧的骂娘。

“爹!四毛又尿炕了!湿漉漉的,挤死了!”

大清早,虎子就捏着鼻子,一脸嫌弃地从通铺上拎起一床湿透的褥子,水汽在冷空气中氤氲。

“挤挤咋了?热闹!人多阳气足!”

沈厌正对着水缸里晃动的水影整理衣襟,头也不回地回了一句,声音带着晨起的慵懒。

“你小子忘了当年钻乞丐窝都睡得打呼噜的日子了?赶紧晾去!别在这儿碍眼!”

小石头揉着惺忪的睡眼,从被窝里钻出来找鞋,却被满地散落的包袱丶杂物绊了个趔趄。

一只沉稳的手及时扶住了他单薄的肩膀。凌战不知何时已起身,单手扶稳小石头,另一只手利落地将晾衣绳上还在滴水的粗布衣衫推向一边,清出一条狭窄的通道,声音平静无波:“当心。”

前院铺面,却是另一番天地。

“云裳记”朱漆金字的招牌高悬门楣,三间阔朗的铺面窗明几净,绸缎的光泽与熏香的气息交织,一派富贵气象。衣着光鲜的顾客进进出出,夥计殷勤招呼,热闹非凡。

凌战抱着几匹刚拆封丶散发着新布气息的粗棉布通往後院的小门过去。

她依旧是一身半旧的青布衣。

发髻间插着那支温润的白玉簪,朴素得与这流光溢彩的店铺格格不入。

“大丫,”她将布匹递给早已候在门边的大丫,声音清晰,“裁七尺幅,平价区。”布匹厚实,颜色是最耐脏的靛青和土黄。

“是,娘!”大丫利落地接过,转身推开通往前铺的门。

门扉开合间,清晰地传来前铺的对话:“大娘,您摸摸这‘靠山暖’棉布,厚实耐磨,七文一尺,给孩子做冬袄里子最是实惠,管够!”大妞的声音清亮爽脆,带着令人信服的朴实。

“哎哟!真这个价?七文?”

一个老妇人惊喜又难以置信的颤音响起,“城里别的粗布都要九文十文哩!”

“童叟无欺!咱‘山海粟’只售良种平价布,让乡亲们穿得起暖衣。”大丫语气肯定,“您要的量,店里现货不足,劳烦您明天去临河边的‘山海粟’分店取货,给您留好!”

门关上,隔绝了前铺的喧嚣。

沈厌正对着柜台上一面小铜镜整理鬓角,闻言撇了撇嘴,对着凌战的方向拖长了调子:“啧,七文…刨去本钱丶运费丶人工,赚个吆喝!连个响儿都听不着!”

凌战恍若未闻,将另一匹质地明显细软丶光泽温润的棉布递给一旁的苏婉:“此布,‘云裳记’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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