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陛下,您尝尝,俺按您口味做的,烂乎!”他差点说漏嘴,憨憨一笑。
卫烬率先动筷,夹起一块肉放入口中,眯起眼,满足地叹了口气:“嗯!就是这个味儿!”
太皇太後和皇太後将信将疑地尝了一口。肉入口即化,肥而不腻,咸中带甜,浓郁的肉香瞬间充斥口腔,是一种最直接丶最原始的味觉冲击,让人忍不住立刻扒一口米饭。
对比之下,刘师傅那道工序繁复的“百鸟朝凤”,反而显得有些华而不实,味道被完全比了下去。
连年轻皇太後都忍不住多夹了一筷子。
凌战尝过,言简意赅:“好吃。”
杨老夫人听着,不住颔首,眼中满是“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与骄傲。”
高下立判。
刘师傅脸色惨白,难以置信地看着那碗朴实无华的红烧肉。
小蛮牛很贴心地给他夹了一块肉,配上一勺米饭递了过去,请他品尝。
刘师傅吃後无语,点头。
比赛直接进入第二场:算账。
内务府推出一位头发花白丶戴着水晶眼镜的老账房钱先生,手边放着一把紫檀算盘。
沈章武面前则空无一物。
王岢御史亲自出题:“今宫内需采买苏杭锦缎一百匹,辽东珍珠十斛,南海珊瑚树一株,御厨房日常采买半月之用度,共计几何?列出细目!”
钱先生立刻埋头,手指飞快地在算盘上飞舞,噼啪作响,口中念念有词。
沈章武却挠了挠头,眨巴着眼睛,似乎在思考。
就在衆人以为他要被难住时,他开口了,语速不快,却异常清晰:
“苏杭锦缎,上等的一匹市价十八两银子,但江宁织造局有贡品馀量,内部价十二两,一百匹是一千二百两。辽东珍珠,按成色分,中等偏上的,一斛约二百五十两,十斛是两千五百两。南海珊瑚树,这东西价差大,一株品相不错的,大概八百两。御厨房半月用度,包括米面粮油肉蛋菜,还有调料柴火,俺……臣按西山别院扩大五倍的量算,大约需三百两。”
他顿了顿,总结道:“拢共加起来,四千八百两银子。但这是市价,如果宫内采买直接找皇商或者産地,锦缎能省六百两,珍珠或许能省下一二百两,珊瑚树价格不定,但也能谈。实际开销,大概能控制在三千八百两到四千两之间。”
他话音刚落,那边钱先生的算盘声也停了,他擦了擦汗,报出数字:“禀各位主子,共计四千八百五十两!”细目也与沈章武所说大致相同。
但沈章武,心算,无工具,甚至还给出了省钱方案和浮动空间!
速度丶准确性丶实用性,全面碾压!
满场寂静。
那老账房钱先生看着沈章武,如同见了鬼。
王岢御史张着嘴,後面所有准备挑刺的官员,全都哑口无言。
卫烬慢悠悠地拍起手来:“好!好啊!朕就说小蛮牛管账是一把好手!不仅算得快,还能想着给朕省钱!诸位爱卿,你们推举的人,可能做到?”
无人应答。
太皇太後与皇太後对视一眼,眼中也满是惊讶。
她们没想到这憨傻小子竟有如此本事!
看来皇帝并非全然胡闹。
霍家那幕僚脸色变幻,悄悄退出去给霍英报信了。
卫烬站起身,走到场中,拍了拍沈章武结实的胳膊,朗声道:“结果已然分明!朕的儿子沈章武,厨艺精湛,算账精明,更难得的是有一颗忠君爱国丶为朕省钱的实心!朕任命他为内务府大统领,谁还有异议?”
朝臣们面面相觑,再也无人敢站出来说个“不”字。
沈章武扑通一声跪下,声音洪亮,带着无比的喜悦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