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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槐树下的眼睛(第1页)

老槐树下的眼睛

临山镇中心,百年老槐树亭亭如盖,是镇上天然的避暑胜地。

树下支着个简陋的茶摊,几张破旧的方桌,几条长凳,一壶粗茶,几个铜板就能消磨半日时光。

平日里,多是些赶脚歇息的行商丶闲聊的老汉丶或是等活的短工在此聚集,喧嚣而市井。

这几日,许是因为天气太热,茶摊的常客们发现,角落里那张最阴凉的桌子,总是被几个面生的茶客“霸占”着。为首的是个约莫四十出头的斯文中年人,穿着半旧的靛蓝细布长衫,像个落魄的教书先生或账房。

他自称姓吴,说是从邻县来收些山货的。

他话不多,总是慢条斯理地品着最便宜的粗茶。

他面前摊着一本翻得卷了边的《三字经》。

偶尔还煞有介事地指点一下摊主老孙头那七八岁孙子的描红本。

看起来,再寻常不过。但老孙头的心里却直犯嘀咕。

今日这茶客吴先生,天刚亮就来占座,一坐就是一整天,直到日落西山才离去。

点的永远是最便宜的一壶茶,配两个干硬的炊饼,能对付一天。

收山货?

就没见他跟哪个山民搭过腔,更没见他收过一星半点的货物。

他那双眼睛,看似在看书或逗孩子,实则总似有若无地瞟着路口——那通往青州城的主道,以及另一条岔向沈家庄园和工坊的土路。

吴先生对面,坐着一个皮肤黝黑丶满脸风霜的老农模样汉子。

此人戴着一顶破斗笠,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褂子,脚上一双沾满泥巴的草鞋。

他沉默寡言,只是闷头喝茶,偶尔吧嗒两口旱烟。

他似乎对周遭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只专注于眼前那碗粗茶。

然而,当有骡马大车,尤其是挂着沈记标记的车队,从主道经过,卷起烟尘时,这“老农”搁在桌下的手,会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动,仿佛在默数车轮的数量,或者记下车辙的深浅方向。

还有一人,坐在稍远些的条凳上,像个走街串巷的货郎,担子就放在脚边。

他看起来最是活络。

常跟旁边歇脚的行商或短工攀谈,打听些青州城的物价丶哪家铺子生意好丶或者沈家庄园最近有没有什麽新鲜事丶工坊招不招短工之类的闲话。

他问得巧妙,像是随口闲聊,但那双滴溜溜转的眼睛,却总在留意着茶摊上所有人的反应。

尤其是对沈家话题敏感的人。

起初几天,镇上的人只觉得这几人有点怪,但也没太在意。

直到那天下午,沈家庄园的一个采买管事,赶着辆装满了米面油盐的骡车,从通往庄园的土路上拐出来,准备回城。骡车经过茶摊时,那“货郎”立刻热情地迎了上去,举着担子里的几样小玩意儿:“管事老爷!新到的拨浪鼓,给孩子带一个?便宜!”

管事急着赶路,摆摆手:“不要不要!”

“货郎”却锲而不舍地跟着车走,嘴里飞快地说着:“管事老爷,看您这车装的,沈东家真是家大业大啊!听说府上小少爷小小年纪就去山里清修了?真是有福气,能静心读书!不像咱们,劳碌命…”

管事随口敷衍:“嗯,小少爷是去山里了。”说完一扬鞭,骡车加速离开。

那“货郎”站在原地,脸上堆着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走回茶摊,对那“吴先生”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就在这时,旁边桌上一个喝得半醉的泥瓦匠,大着舌头嚷嚷开了:“嘿!说起沈家那小少爷…那可真不是凡人!才多大点?七岁!还是八岁?那学问,啧啧…过目不忘!比镇上老秀才都强!跟着他娘住在山里头…那山,可邪乎!一般人可上不去!沈东家那娘子…嘿,连毒瘴都不怕,真是个神仙般的人物!看着冷冰冰的,本事通天!要不然沈家能有今天?那织机…啧啧…”

醉汉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

周围几个闲汉也跟着起哄,言语间充满了对沈家的敬畏和对凌战母子的好奇与神秘化。

然而,角落里的“吴先生”,原本慢悠悠翻书的手指却停了下来。

他端起粗瓷茶碗,借着喝茶的动作,遮住了半张脸,眼神却锐利地扫过那个醉汉。

又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通往山里的方向。

对面那沉默的“老农”,也放下了旱烟杆,斗笠下的阴影中,目光如同实质般锁定了醉汉,似乎在衡量他话语中的信息价值。他甚至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身体看似放松,实则像一张绷紧的弓。

茶摊主人老孙头提着大茶壶过来续水,正好看到这一幕。

这几个怪人,对沈家庄园的车队反应平淡,却对醉汉口中关于“山里小少爷”和“沈家娘子”的只言片语如此关注?尤其是那“吴先生”看似平静喝茶时,捏着碗沿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微微发白!

老孙头在镇上活了大半辈子,见惯了南来北往的人。

他本能地感觉到,这几个人,绝不是表面看起来那麽简单!

他们守在这老槐树下,喝着最便宜的茶,一坐一天,恐怕等的不是什麽山货。

而是关于沈家,特别是关于那对神秘母子的消息!

一股寒意悄悄爬上老孙头的脊背。

他不敢多看,低着头给其他桌续水,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

这临山镇,怕是要不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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