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知道。
是因为标记洗涤手术的出现。
就最近十几年。
自第一个被家暴的Omega顶着重重压力成功接受了洗去终身标记的手术後,上层对Omega的封锁与保护便放松了很多,乌托邦军校的设计院与机甲单兵系在手术发明之前是有一道墙的。
真正的墙。
为了防止Alpha翻墙去找Omega偷晴,建得比最高的教学楼还要高。
现在那道墙已被拆除。
似乎有了这个手术後,Omega们便自由了。
但实际上真正自由的好像变成了Alpha。
暂且不说Omega们接受手术时需要承受的身心伤害。
只说社会上的危害。
面对观念传统的Omega,一些Alpha在吃干抹净以後不会再因为法律而被迫要对Omega负责而彻底放飞自我,“终身标记有什麽大不了的。”“反正能洗干净。”这样的言论层出不穷。
因此,有Omega认为这反而是对Omega的另一种伤害。
Omega内部的“是否该禁止Omega们自由洗去终身标记”的辩论从未停歇。
坎贝尔的意思就是时小南有可能是逗留在了他的恋人的家里了。
我说道:“可是这样的话,我哥哥为什麽不能直接把恋人领到我面前呢,有家人的祝福,这段恋情不是更加美好吗,相比之下,他的晚归反而更让我揪心。”
“你有没有觉得……”坎贝尔侧过身,摘下眼前碍事的平光镜,“你和你哥哥的关系有点太,亲近了呢?还没有更进一步消息的恋情,你哥哥不告诉你,其实是在情理之中的。”
“如果带回家的话,不就是在宣布他以後就要嫁给那个人了麽。”
“即使是现在,在选择终身伴侣的时候也该谨慎些。”
更差一点的猜测坎贝尔没有说出口,但他看到她加快了脚步,就知道她其实也猜测到了,只是不愿意去细思,去仔细想。
我说道:“你不明白我和我哥哥之间的感情,不理解我对他不将恋人带回家的感受,我的家人只有他,他的家人也只有我,家人之间就该互相依靠不是吗,我不依靠他,他不依靠我,我能依靠谁,他能依靠谁,他不信任我的话,我又能信任谁?”
“……”坎贝尔说道,“你可以尝试信任我。”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笑叹着垂下头。
他问道:“抱歉,我说这些话是不是太像是在讲空话了,你讨厌我吗?”
这是什麽送命题。
我说道:“不一样的,这是不一样的。”
我们才见两面!
他说道:“我记得你已经成年了。”
我沉默不作声。
坎贝尔看着我,也安静了下来,我们一路没有说话,相顾无言步入人行横道,穿过三盏红绿灯,看到了站在校门口的风纪委员会辛勤检查学生仪容仪表的牛马们,他停下脚步。
我看了眼教学楼上的大钟表,距离上课时间还有不到半个小时,但还够说上两句话,于是也停下了脚步,打算听听看坎贝尔要说什麽。
“坎贝尔学长?”我说道,“要上课了。”——所以你**有屁快放,我这一路走过来走过去的,你但凡没说那五千万,我都不会等你点的草莓塔司上桌。
坎贝尔遥遥看向时针所指之处,声音缥缈,一到其他人面前就会自动开啓仙男模式吗,真稀奇,“时一,你该给你的哥哥自由,也该给自己自由,两株植物生长在同一个盆栽,会因为营养不良而被迫植入其他盆栽。”
他撩起眼睫,白发白肤蓝眼,仙气飘飘,“刚才,你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兴师问罪?不像,再听听。
“但是……”
“我喜欢你讨厌我。”
他往前走了两步,与我肩并肩走过乌托邦军校的校门,我看着他走至一直在小亭子里等待他的方辞廖,我被方辞廖幽怨担忧地瞪了一眼,我看着他和方辞廖说了些什麽,方辞廖才抱着怀里的资料跟上他的脚步,同时还没忘记回过头瞥我一眼。
方辞廖很好哄,不用管他,坎贝尔比较难搞得多花点脑细胞思考这个问题。
我寻思坎贝尔说的话不太对劲。
咂摸了一会儿。
又是特意买的粗亚麻布袜又是嗜疼又是最後说的话。
……
……
……
我就知道!!!
这人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