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虽然死了但我的精神力没有死。
然後趁着人哭昏过去,穿好校服。
打开打车软件,搜索最近的公共悬浮列车车站。
为什麽这麽绝情?
因为我上学要迟到了。
我是个学生,我是个好学生,我是个从来没有因为搞了人而迟到——准确来说是根本没迟到过的好学生,至今为止我的学分单子上都没有过一分被扣掉的分数,不管是放课後的值日还是包干区的大扫除,即使没人想做,即使D班的同学都摆得不能再摆,即使是一己之力包揽全局我也从来没有被扣过分。
最佳战绩是一个人一个上午一把扫帚一个训练场一个奇迹。
更不必说班主任将我任命为班长後,出了个奇怪的规定,要是全班有一个人不交作业就得扣我的分了,我会把所有人的作业全部做完。
说起这个我就不得不恨一下陆恩了,**的死A同,只需要站在後门,就导致了我现在需要一个个去翻同学们的书包把他们的作业带回家去做,之前他们至少还会抄抄,而我只需要查缺补漏。
……
迟到,要扣学分。
扣一分学分之後要补考就要花300星币参与补考考试,而最近的悬浮列车只需要5枚星币,小妈安慰我为什麽不给我塞黑卡?真是不能理解,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如果给我塞了黑卡我现在会是一个多麽阳光开朗的小女孩吗。
呼!
我拦住了即将要开走的悬浮列车,把自己狠狠地甩进了车里,光脑嗡嗡嗡震动,从我开始赶车开始就在嗡嗡嗡了。
打开一看,还是我哥。
我服了,之前给人发信息都找不到人,现在电话一个接一个。
还没走出酒店就一个接一个。
我都怕一不小心就吵醒小妈了。
***
方辞廖在最後面睡着了,我记得前天早上我坐最早的那班悬浮列车的时候就看到他了,一摸他趴着的前排座位,热乎得不像是刚刚坐上的样子,也不像是才坐了半个小时的样子。
一看就知道上了车就开始睡了,一下都没有给老奶奶让座。
我趴在他的旁边闭上眼睛。
天龙人就不要和老奶奶抢座位了知不知道。
下车的时候我拉着人的胳膊下了车,方辞廖有个特别强大的技能,那就是不管眼睛下面挂了多大的黑眼圈,不管多久没睡了,不管是什麽时候被叫醒基本没一会儿就能清醒过来,而且和其他没有活力的beta不同,方辞廖的活力堪比AO。
他一看到乌托邦军校车站的站牌,我抓着的那条胳膊就有劲了。
清醒了?我松开手。
早起和早早搞了人的养胃感让我提不起别的力气,我只能在他清醒的时候给他送上一个笑容,重新迈开脚步赶起实训课的早八。
没记错的话今天我要把仓库里积灰了的学院分发的机甲清清灰,不这样的话毕业的时候,没法完整交上还能活动的机甲就得自己掏钱了,清灰上油全部自费,又是一大笔支出花出去了,算算得花至少5w,时小南可出不太起,真要他出他倒是会出就是了。
怪不得天天喊自己机甲老婆的机甲单兵大多都穷的要死。
放学还有一整个教室的值日要做。
今天的日程也被排的满满当当,放学以後还得继续应付小妈。
晚上不回家就只能睡大街了。
也不晓得下水道能不能睡睡。
方辞廖跟在我身後一步一步地走。
我回过头,看到他在踩我的影子,乌托邦军校的绿化做的真的很不错,延伸至乌托邦车站,这里都属于乌托邦军校的绿化范围,路两旁是高高的香樟树,阳光透过树影落在地上。
两个人的影子穿梭在光点上。
但此时影子并不是重叠状态,而是一个头一个尾地接着。
我走的很快,他在努力跟上我的脚步。
有时候没跟上就会气馁地托一托鼻梁上厚重的眼镜框。
然後提一提书包继续跟上。
“那要是我今天不坐悬浮列车了你打算怎麽样?”我对方辞廖说了今天对他的第一句话,或许是整个早晨里的唯二两句,问的是无关紧要的问题。
方辞廖认真想了想,试着设想了下自己可能的反应,说道:“那可能会等到迟到吧,因为小时不是永远都不会迟到吗?”
“阿廖真是太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