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服了。
旁边的陆恩还不消停,他仍然穿着在校内的那一身校服,仅在胸前多配了一枚实金的迷你玫瑰,不是胸针,是挂在上衣左边口袋的设计,不会损伤衣物。
与西尔万给我的那枚俱乐部邀请函是全然不同的风格。
但即使他不更换衣物,乌托邦军校黑色的校服也足以将他与其他人区分开。
和我这种穿着破烂的二手衣服就觉得没脸见人,看到他们身上穿着好衣服好鞋子就羡慕得恨不得从楼上跳下去重开人生的孬种全然不同。
一个家族的继承人,哪怕穿的再普通都不会有人看轻他。
陆恩单是站在那里,就是金字塔顶尖最灼人眼眶的那颗黑宝石。
只是此刻,这颗黑宝石的光芒没有其他人能看见,他也不想其他人看见。
不知具体名号身份的司机被一道能够直接看到外界的透视隔板隔离在了车头,不必担心司机会听到或者看到什麽不该看不该听的。
陆恩定定地看着我,一如树荫木椅下一般专注。
我撑着车门的手肘撑不住了。
有什麽话为什麽不能直接说——!知道一个直A面对一个A同的压力有多大吗,再逼我,再逼我,再逼我我就——
我就举白旗跪下了。
我转过头去看他,似乎是觉得好笑,眼神缱绻地看着陆恩,他下意识地眨了眨灰色的眸子,黑发被利落的军帽遮盖,遮掩着眼里的情绪情绪。
我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你是想要坐的近一点吗?不然为什麽要一直看我。”
然後很无辜地耸耸肩,眨巴着眼睛看他。
呕——!呕呕呕呕——!
呕呕呕呕!
我呕呕呕——!我忍住了呕呕呕——!
死A同呕呕呕!
陆恩:“……哈。”
他笑得很突然,又不是很突然。
陆恩弯了下眉眼,里面是深冬里被火灾摧毁後摧枯拉巧的腐木,有点点未曾被熄灭的火星子在妄图复燃,被大雪覆盖,却依然顽强,正当我觉得想出这个牛逼的比喻句的我自己的脑子是不是有病的时候:
“你先收收不该有的心思。”
我:“……”
脑子里的呕吐音突然消减,一块砖头突然砸住了我的脚。
有病的好像不是我?
球球了,喝点中药治治脑子行不行。
随後我便看到陆恩两只交叉的长腿很愉悦地放了下去,一只手撑着皮质座椅,几息之间,我们的腿就亲密无间地靠在了一起,我往角落里挤了挤,最靠近我的长腿无处安放,我很快就挤无可挤,隔着黑色西装面料的两条长裤,或者说只是隔着两片布料。
!!!啊啊啊啊啊——!
就客气客气您老人家怎麽来真的。
他看不出我是开玩笑的吗???
……
我从来没有这麽深刻的认识到,原来机甲训练锻炼到的不只是手臂,很均衡,连腿部都有被训练照顾到,因此对我来说十分困难的100圈才对陆恩来说轻松得像是去公园散步。
偏偏他只是坐在了我身边,除了这点外什麽也没有做,见我不说话便只是看另外一边的风景,正人君子的没有动手动脚,似乎只是不小心靠近了,就此发作太小题大做。
这还是在人家的车上,人家爱怎麽坐怎麽坐,谁敢置喙。
就算他把我中途丢到荒无人烟的郊外了也没谁能说什麽。
我:“…………”
我:“……”
我:“…………”
我[哔哔哔——][哔哔哔——]。
[哔哔哔——]。
要不是我谨记着自己的人设我现在就能直接跳车跑路,管他会不会死,残废了无所谓!不就是继续靠我哥捡垃圾养着吗,他能养我一辈子!但我,终归是个怂不拉吉的小垃圾。
呜呜呜,只要我忍住就行,忍住就行,忍住前方就是荣华富贵等着我。
全场只有一个Alpha受到了伤害。
***
理智版考虑,这种情况下,选择陆恩的车是最佳选择。
即使我早就预料到有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一就是因为陆恩·贝内特与西尔万·斯图尔克熟,万一西尔万又发癫了我这个病秧子搞不定人他能帮忙扯住他,防止我的脖子被狗啃断。
二是t陆恩·贝内特和叶斐亚·斯图尔克熟,西尔万的哥哥回来的时候我总不能一边当骨头棒安抚西尔万,一边做小白花和人卖惨,脖子上还带着西尔万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