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发现,我喜欢一一,很喜欢。”
“喜欢到……”
後面的话被我用手捂住了,这几天我已经在光脑的虚拟屏上见惯了他的表白,这些话再不能在我的内心掀起一丝波澜,我皱了眉,冷声质问道:
“所以呢,这就是你把我的照片给其他人的理由?”
闻以序小心地舔了舔我的手心,乖得像一只猫。
……不像狗。
因为狗的舌头没有倒刺,不会刮得我手心疼。
微微松开了一点手,闻以序的声音就从我的手里泄了出去:“他们配不上你,一一,我想让他们离你远远的,我也想让你看清他们僞善的真面目,但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他痴迷地望向她,他想让她对自己印象深刻,让她永远都忘不掉他。
“那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给我们带来了什麽?你让两个尚处在分化期的……失去了前十几年的人生。”我垂着眉眼,没有想到合适的形容词去形容那两个可怕的小鬼。
但闻以序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在我的手心中露出了一个笑容,触感是圆润的,是那种大大的,圆润的,C形的笑容,“他们不重要,一一,他们对我们的人生而言无足轻重。”
“那这样是不是也对你无足轻重?”
知道他也能在黑暗中看清我,我慢慢地把手臂上的绷带拆开,露出手腕上新肉旧肉堆积的伤口,过去了一天了,但伤口被剐蹭到了依然会渗血。
层层堆积的伤口,看起来十分可怖。
我预想了好几个闻以序会有的反应,或是惊慌失措,或是欣赏,但没有一个是——
他握住了我的手,把那把剪刀对准了他自己,白森森的看着我,笑容放大:
“我是罪人,死有馀辜的罪人,无论谁伤害了一一,都应该死,而我……这样的我,竟然让一一的手变成了这样,一一,杀了我吧。”
假疯子永远疯不过真疯子。
我被吓死了,配上他还在渗血的唇,我更是被吓得不轻,这不比我的生命受到威胁让我害怕,这让我觉得自己的精神受到了另外一种程度上的威胁。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我不可能杀了你,闻以序,我不会让我的手上沾染上你的鲜血,让我的前途变得……恶心,我如果杀了你,这件事被其他人知道了,有多少人会拿这件事做文章?!”我大吼道,“闻以序你就是想毁了我——”
闻以序似乎有些不解,正踌躇地看着我,房间里像被种了一簇薄荷,然後那簇薄荷还被我一脚踩烂了一样,全是薄荷味信息素。
他怎麽听不懂人话!
我边大声嚷嚷着,边把剪刀捏在手上,防止他自杀,到时候这里最有嫌疑就是我了。
靠近了门,大脑飞速转动。
边在t光脑里挑选合适的对象摇人过来。
李见路?不行,划掉,昨天的事情导致他绝对不可能再是我第一最优选,而且他腿还瘸了,这就更不可能了,绝对不行,不能是他,好不容易才和人闹掰。
万一他不介意我当时说的那些话怎麽办?
学校里还有谁还有谁,西尔万现在在学校吗,不会在的吧,我都已经和叶斐亚通风报信过了,他也该被他哥叶斐亚抓回家了,而且他来了场面没准更乱。
PassPass。
坎贝尔呢?设计院很忙来着,和方辞廖一块一起Out。
这里倒是离训练场很近来着,但是陆恩,我思索了起来,这个精致利己的大男子主义霸总Alpha吗……?
那还有谁还有谁还有谁——
说起来,闻以序能被杀死吗?
我想起那次我都打算把人埋了的经历。
那次闻以序都被机车撞得多远了,结果回头还和没事人一样蹲我旁边看我挖土,他是人是鬼,为什麽那样了都不会死,被剪刀捅了就会死吗。
实在是心有馀悸。
“噗呲。”
“!”尖锐的物品刺破布料的声音,我的心陡然一空,只见闻以序靠近了我,而我手中的剪刀已经抵住了身後的门,无法再往後靠。
他撞在了我手中的剪刀上,“这样,一一就永远都忘不掉我了……”
剪刀陡然松开。
与此同时,我听到了门从外面打开的声音,那一瞬,我发誓我听到了游戏响起[GameOver]的声音,周围还围绕着一群长着白色鸡翅膀的小天使。
完了,要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