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不用了我不喝酒。”江慈赶紧说。
他挡住了谢昭的杯子:“她也不喝。”
“怕我灌她酒?”笑笑嫣然一笑,“还挺护你女朋友。”
江慈没点头也没否认,这不重要,他在竭力思考笑笑到底有什么目的。
老同学许久不见了在一起吃饭,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但对于江慈不是。
他很排斥无效社交,有这个时间不如睡觉。
何况笑笑的热情,有着说不出的古怪。
不过酒过三巡,大家也只是闲谈而已,笑笑也完全没有提到他的过去。江慈想也许自己只是多虑了。
有的人就是喜欢热闹,这就是人家的生活方式而已。
谢昭见江慈沉默着好像在神游思索什么,老是忘记吃菜,但他手上仍然在给她烫菜,添水,递纸巾。
从他一开始的装模作样到今天的习惯性动作,江慈在餐桌上为她服务就像巴普洛夫的狗被训成了条件反射。
“学长对女朋友真体贴。”笑笑玩笑道,“早知道我在上学时就该死追着你不放的。”
她对谢昭笑道:“我以前可喜欢他了,我真后悔没坚持。”
这句话莫名有几分挑衅的意思,谢昭只笑了下没接茬。
“你喜欢的是约翰。”江慈被吓得一惊,赶忙对谢昭说,“她以前是约翰的女朋友,约翰你记得吗。”
他第一时间不想让谢昭误会。
至于为什么不想,江慈只认为是无中生有的罪名他不能担。
“没错,我当时是和约翰交往的。”笑笑说。
江慈松了口气,喝了口茶。
“但我和约翰交往都是为了接近学长你。”笑笑直视他,“因为我直接追你,你根本就不会搭理我。约翰是你的室友,只有接近他才能接近你,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江慈一口热茶差点呛死。
“玩笑,别乱开。”江慈被烫得哑着声音说。
笑笑说的话,他一个字也不信。
他上学时都没和她说过几句话,仅限于见面打个招呼,这能喜欢什么?
无冤无仇,笑笑为何现在来整他?
“约翰谈了那么多女朋友,学长为何单单只记得我呢?”
“其实学长当时总是默默地注视着我。”笑笑看向谢昭。
谢昭挑眉,看向江慈。
“我绝对没有单独看过你。”江慈立刻证明自己的清白,“如果我在看你,那肯定是看约翰,你只是刚好站在他旁边。”
“没错,约翰是你的朋友你总是记得,我是你朋友的女朋友,你自然要克制。”笑笑叹气,“我真后悔,当时太幼稚,早知道就不和约翰交往了。”
她喝了一口酒,脸上绯红。
“我只是想靠近你,没想到这样反而推远了。”
她看着江慈,目光灼灼。
“我还记得有一天早上你推开门,默默地看了看在沙发上的约翰还有我,然后转身离去,你当时的眼神我今天都还记得——”
“我当然记得你。”江慈说,“我当时每天写论文到凌晨两点才能睡觉,每当我两点刚躺下你们就准时准点开始party,到三点好不容易安静了我能睡个十几分钟,窗外鸟又开始叫了。”
“一个每天都缺觉精神衰弱的人为什么早上看你,那是杀人的眼神啊,party永动机!”
我这样没有杀人的好室友为何还要被室友的女朋友污蔑清白,江慈心想,天理何在?
“别理她,笑笑认为只要跟她走同一条路的男人都是在跟踪她。”旁边戴眼镜的素颜女孩开口了,“学长绝对没有单独多看你。”
江慈感激地看了看她。
“抱歉,我记性太坏,你是——”
到现在都没有问她的名字,太失礼。
“我是素问,我和学长只有一面之缘,所以你不记得也正常。”
江慈点头微笑,这桌还是有正常人的。
“但我和学长戏剧性地邂逅在空无一人的博物馆,学长当时明明和我一见如故,一见面就无话不谈,聊了整整三个小时。”素问说,“居然把我也忘了,真让我伤心。”
博物馆?三个小时?
“你能不能把话说完整点?”江慈说,“我在解剖罕见器官疾病标本及模型博物馆当讲解员,然后你走进来问我问题。关于尸体以及各种死法的问题,你问了三个小时,这是戏剧性邂逅的定义吗?”
他当时还想怎么会有这么热爱法医人体学的人来参观。
“说话严谨点,博物馆里可不是我们两个人,还有整栋楼的骷髅和尸体呢。”江慈纠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