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脱衣服,谁知道你身上有没有窃听器?”她转头走进了浴室。
“既然你将泳池封锁了,那我们就在浴室谈,我信不过你,你也信不过我。这是唯一一个可以确定不能监控窃听的地方,我们可以绝对坦诚地谈话。”
“快点,别磨蹭。”她在浴室里喊他,“一件都不许穿。”
*
落地窗外是粉紫色的夜空,黑色剪影的大楼闪烁着星星点点的橙色光亮。
谢昭躺在浴缸里,全石材切割的浴缸热气氤氲。
隔了一会儿,浴室的门开了。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长腿,往上浴巾围住了看不见,然后是劲瘦的窄腰,腹肌微微紧绷,肌肉线条凹凸明显,人鱼线一路向下,深入浴巾。
“阿sir,等什么呢,请进来。”谢昭饶有兴致地躺在浴缸里盯着他。
浴室里水气氤氲,但浴缸里并没有泡沫,这点水气隐隐灼灼的,并不能遮挡任何东西反而显得她的身材更为朦胧曼妙。
江慈神色散漫,漫不经心地跨了进来,但目不斜视,只敢盯着她的眼睛。
他脸色平常,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但谢昭注意到他的耳朵全红了。
浴室只开了一盏小灯,月光与霓虹灯光透过落地玻璃窗,浴缸里的水在光下波光粼粼。
江慈坐了下来,水刚到他的腰间,他随意地靠着浴缸的大理石壁。
谢昭在最右边,他在最左边,与她隔着整整一池水。
“香槟?”谢昭举杯。浴缸旁的托盘准备好了香槟,香薰和巧克力。
“不用了,谢谢。”江慈的手放在浴缸的边缘,修长的手臂,青筋微微凹起,水珠凝固在冷白色的手背上,在光下熠熠生辉。
谢昭突然觉得有些口渴,她自己喝了一口。
“这个套间东西准备得还挺齐全。”江慈看了看浴缸旁的玫瑰花瓣和香薰,不冷不热地来了一句。
“当然了,以撒订的是蜜月套房。”谢昭火上浇油道。
“订蜜月套房也无法掩盖你们可能合谋的不法行为。”江慈面色平静如水。
“这儿的东西被你们翻得乱七八糟,看来你们刚才一直在确认自己有没有被监听。”
“更明智的选择是你们压根就不要共处同一个房间里。”
江慈情绪平稳,依然保持着良好的教养。看来他进来一看就知道自己和以撒的确没什么,怒火又压了下去。
那多没意思,谢昭心想。
“你是说我约会的男人是嫌疑人?”浴缸并不算宽敞,因为江慈体型高大占去了一半,谢昭的腿随意地伸一点就触碰到了他。
“不是我说,是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和联邦调查局的判断。”江慈依旧是公事公办的语气,但他开始向她靠近,水波一圈一圈地荡漾开,温热的水轻轻触碰着她的皮肤。
他的眼睛一直紧紧攥住她,虽然和她隔着一段礼貌距离,但他的眼神好像马上就会将她搂紧到怀里。
谢昭被他的眼神搞得脸有些烫。
“为什么你就不能直接地承认,你在嫉妒?”谢昭微笑。
他们的距离极近,水气彻底失去了遮拦的作用,彼此一览无余。
“嫉妒谁?我哥哥以撒?”江慈垂眼冷笑,他伸手轻轻将她的发丝别过耳后,一触即离,很规矩地收回手。
“别跟我扯联邦调查局那一套,我就是会和你哥哥约会,不管你高兴还是不高兴。”谢昭说。
听到这句话,江慈慢条斯理地抬起手,双手撑在浴缸的边缘,几乎将她圈进怀中,谢昭被锁在大理石池壁与他胸膛之间的空间当中。
极为狭窄的空间,两人呼吸都急促。
白色的雾气升腾,她的视野正对着他宽阔的肩,他的锁骨凝固着湿漉漉的水珠。
“这就是黑猩猩等灵长类动物的移情心理。你对我生气,所以就自暴自弃找了一个低配版的我代替。”江慈低眼看她,很有教养的嗓音响起。
“那个低配版的我,能够短暂地取悦你是他的荣幸。”他彬彬有礼地俯身靠近。
“但是他是满足不了你的。因为他出现的唯一原因就是你太想念我。”他的声音越压越低,几乎成了气音,含混着笑意。
他刻意拉长的尾音,挠的她心发痒,身体发软。
炙热的混合着沐浴露香气的气息洒在她的耳廓上,她微微偏头,他的吻温热柔软落在了她的耳朵上,细细密密的。
好痒,细微的痒和热流一阵一阵的,从她的耳朵涌向胸口。
谢昭的皮肤逐渐浮现了虾红色。
他掀起的水波包围着她,一层一层,温热的水不断触摸着她。
“你别太自信了。”谢昭微微喘着气说,“什么移情理论?”
“我是先认识你哥哥的,如果非要讲谁是替身的话,也该是你吧。”
江慈炙热的气息彻底笼罩了她。
他一直很规矩停留在池边的手,突然扣住了她的腰,她一下与他贴紧了。水波层层漾开涟漪,温热的触觉,她浑身瘫软。
“第二次机会,谢昭小姐。”他彬彬有礼地说,嘴唇若有若无地触碰着她的耳廓。
“请修改你的措辞。”江慈低哑的声音缓慢地顺着她的耳蜗漫进来,漫开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