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大叔见她吓得厉害,又叮嘱了几句要注意安全,遇到坏人要大声呼救并报警,这才骑着车继续巡逻。
温雨慈在原地又站了好一会儿,剧烈的心跳才慢慢平复。但那种冰冷的恐惧感,如同附骨之疽,缠绕不去。
她扶着墙壁,慢慢直起身,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重和警惕,不断环顾四周,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让她心惊肉跳。那条曾经熟悉温暖的归家路,此刻在暮色四合中显得异常陌生而危机四伏。
终于看到自家小区的大门,她几乎是小跑着冲了进去,直到踏入单元楼,感受到熟悉的灯光和气息,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冷汗却已经浸透了后背。
晚饭时,妈妈看出她脸色不对,问她是不是不舒服。温雨慈只能勉强解释说学习有点累,匆匆扒了几口饭就躲回了房间。她不敢告诉妈妈生了什么,怕她担心,也更怕把事情闹大,引来顾泽野更疯狂的报复。那个名字刻在课桌上的少年,此刻又在哪里?
这一夜,她几乎无眠,任何细微的声响都能让她从浅眠中惊醒,窗外路过的车灯晃动,都让她心惊肉跳,以为是顾泽野那辆黑色的轿车。
第二天是周六,温雨慈一整天都待在家里,不敢出门。阳光很好,却照不进她心底的寒意。她拿着手机,几次点开那个只存了号码却从未拨打过的“段砚舟”,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最终又还是退缩了。要说什么呢?求救吗?他凭什么一次次地帮她?
周日下午,她必须去一趟附近的书店买辅导资料。犹豫再三,她还是硬着头皮出了门。她选择了最热闹的大路,目不斜视,脚步飞快,像是在逃离什么无形的追捕。
然而,就在她买好书,从书店出来,拐进一条通往小区必经的、相对人少些的岔路时,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滑到她身边,停了下来。
车窗降下,露出顾泽野带着戏谑笑意的脸。“哟,真巧啊,乖乖女,怎么这么有缘分啊”
温雨慈脸色煞白,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书,转身就想跑。
但车门打开,顾泽野和另一个男生迅下车,拦住了她的去路。
“躲我?”他嗤笑一声,一步步逼近,“还是说,你在等那个疯子来救你?”
温雨慈被逼得连连后退,脊背撞上冰冷的墙壁,无处可逃。恐惧让她喉咙紧,几乎不出声音。
“我……我要喊人了……”
“你喊啊,”顾泽野有恃无恐,甚至带着点期待,“看看这次还有没有多管闲事的跑来?或者,你猜猜,等别人来了,我会怎么跟他们说?嗯?追求女生不算犯法吧?”
他的话语像毒蛇一样缠绕上来,让温雨慈感到窒息。她看着对方伸过来的手,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此时——
“呜——嗡——!”
彼时,一阵狂暴的摩托车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如同撕裂布帛般骤然炸响,瞬间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对峙!
那声音如此熟悉,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意味,猛地撞入每个人的耳膜!
顾泽野动作一僵,脸色微变,猛地转头看向声音来源。温雨慈也震惊地睁开了眼睛。
只见一辆黑色的摩托车,如同脱缰的野兽,从路口的尽头咆哮着冲来!车极快,丝毫没有减的意思,目标明确地直直朝着顾泽野和他同伙撞过来!
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声几乎要划破人的耳膜。顾泽野和他同伙惊得下意识往后猛退,狼狈地躲闪。
“吱嘎——!”
一个极其惊险的漂移甩尾,摩托车险险地擦着顾泽野的裤腿停下,横亘在了温雨慈和顾泽野之间。
扬起的尘土和尾气缓缓飘散。
骑手单脚支地,身上还穿着那件熟悉的、略显宽大的校服外套,但拉链没拉,露出里面黑色的t恤。头盔遮住了他的脸,但那份凌厉逼人的、压抑着怒意的气场,温雨慈绝不会认错。是段砚舟!骑手猛地抬手,干脆利落地摘下了头盔。几天不见,他的头似乎长了些,碎遮住了一点眉眼,但那双眼睛,此刻锐利如刀锋,里面翻滚着骇人的戾气,死死地钉在顾泽野脸上。他的嘴角似乎还有一点未完全消退的淤青痕迹,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多了几分野性和危险。
他目光扫过被逼在墙角、吓得脸色惨白的温雨慈,眼中的风暴瞬间变得更加汹涌。
段砚舟将头盔随意地挂在车把上,动作带着一种慢条斯理的压迫感。他跨下摩托车,一步步走向顾泽野,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
“我是不是告诉过你——”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砸得人生疼。
“离、她、远、点?”
顾泽野显然没料到段砚舟会突然出现,而且是以如此具有攻击性的方式。他被段砚舟眼中毫不掩饰的狠戾震慑,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但随即意识到露怯,立刻强撑着站定,脸上扯出一个僵硬而挑衅的笑:
“哟,疯子回来了?怎么,医院duifi不好,急着出来透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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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试图激怒段砚舟,但微微颤的尾音泄露了他的心虚。他旁边的同伙更是面色紧张,眼神闪烁,已经萌生退意。
段砚舟根本没理会他的垃圾话。他的目光甚至没有在顾泽野脸上多停留一秒,只是死死盯着他刚才试图伸向温雨慈的那只手,眼神阴鸷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