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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初探（第2页）

张小凡低头，看见自己左手泛起淡淡金光，右手皮肤下隐隐浮现出黑色纹路。佛与魔，在他体内对峙。

他忽然笑了。

“你说得对。我确实忘不了她。可我也清楚，雪琪一直在我身边。她从没问我‘你心里有没有别人’，也从没逼我忘记过去。她只是站在我身后，一次又一次，替我挡住那些我想挡却挡不住的东西。”

他抬头，直视鬼厉双眼：“所以，就算我心中有愧，有痛，有割舍不下的执念……我也不能让她再倒下一次。”

话音落下，胸口忽然一热。

不是幻觉。

是温度。

他想起半个时辰前，他曾紧紧握着陆雪琪的手。那时她昏睡不醒，指尖冰凉，他用自己的体温去暖她。而现在，那点温热竟还残留在掌心，像是一缕不肯散去的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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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温度比任何法诀都真实。

比任何誓言都有力。

鬼厉出一声不甘的嘶吼，身形开始扭曲，黑焰剧烈翻腾，想要反扑。

就在这时，普智抬手，金莲绽放，佛光如雨洒落。与此同时，丹田深处那缕微弱的道韵也猛然一震，青光流转，与佛息交织成网，将黑火牢牢锁住。

“你压制不了我。”鬼厉狞笑，“只要你还活着，只要你还动情、还恐惧、还犹豫……我就永远存在。”

“我知道。”张小凡平静道，“你不会消失。但我也不会再逃。”

他双手结印，太极玄清道口诀在心中默念，三股气息缓缓归位。虽未完全平衡，却已不再互相撕裂。

鬼厉的身影渐渐淡去，化作一缕黑烟，沉入丹田最深处。

识海恢复寂静。

他仍盘坐原地，额角布满冷汗，呼吸沉重，但眼神清明。

风停了。

花海无声。

那朵中心开花的静魂花，光芒微弱了几分，似乎耗尽了某种力量。

他缓缓睁开眼，望向不远处躺在花丛中的陆雪琪。

她依旧昏睡，脸色比之前好了些，呼吸平稳。天琊神剑静静插在一旁，剑身微光闪烁，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他慢慢起身，走过去蹲下，伸手探了探她的脉搏。

跳动有力。

他松了口气，正欲收回手，却见她睫毛轻轻一颤。

嘴唇微启。

他屏住呼吸。

她没有说话。

只是手指微微蜷了一下，像是在梦中抓住了什么。

他怔住。

随即，嘴角轻轻扬起。

他还来不及说什么，忽然胸口一闷，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

低头看去，怀中的合欢铃毫无征兆地烫起来，隔着衣料都能感觉到灼热。

他皱眉，刚想取出查看——

铃铛自己震动了一下。

一声极轻的嗡鸣，在寂静的花海中荡开。

像是回应。

又像是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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