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凡站在他身旁,喘息粗重,汗水混着血水从脸颊滑落。他望着被禁锢的力煞,目光冷峻。
“这东西撑不了多久。”齐昊道,声音虚弱,“缚龙索最多困它一刻。”
张小凡点头:“够了。”
只要争取到这一线喘息,便能让重伤者撤离,让防线重整。他抬头望向高空,瑶光依旧悬浮不动,秦无炎隐于云后,二人皆未出手。这场对峙,尚未结束。
“齐师兄。”张小凡忽然开口,“谢谢你救了他。”
齐昊苦笑:“他是我师弟,也是兄弟。换作是你倒在那儿,我也不会袖手。”
张小凡沉默片刻,只道:“这份情,我记下了。”
远处,陆雪琪仍昏睡在断碑阴影之下,平儿蜷缩在她身边,小手还抓着父亲留下的衣角。天琊剑插在焦土中,光芒黯淡,却始终未倒。
张小凡缓缓握紧噬魂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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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力煞忽然停止挣扎。
它低下头,眼眶中幽绿火焰剧烈跳动,像是在承受某种巨大的痛苦。紧接着,它的躯体开始微微抽搐,皮肤下似有无数虫蚁在游走。
齐昊皱眉:“不对劲……它在变化。”
话音未落,力煞猛然抬头,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它全身肌肉暴涨,原本被缚龙索锁住的双脚竟开始缓缓移动,每一步都让地面龟裂加深。
“它挣脱了?”齐昊失色。
张小凡死死盯着力煞背部——那里,一道漆黑的纹路正悄然浮现,如同活物般蜿蜒而上,最终在它后颈凝聚成一个诡异符号。
那是幽冥界最古老的奴役印记。
有人,在背后操控它。
不只是力煞。
或许,七煞将全都在等待同一个命令。
张小凡猛然回头,望向瑶光。
她站在王座边缘,目光复杂,似有所觉,却又被某种无形之力压制。她嘴唇微动,仿佛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出声。
秦无炎的身影在云端微微晃动,指尖法诀再次变幻。
张小凡握紧噬魂棒,低声对齐昊道:“准备迎战。”
齐昊点头,手中缚龙索重新绷紧。
力煞双足终于完全脱离束缚,它缓缓抬起头,眼中的绿焰已被纯粹的黑焰取代。它不再看任何人,而是转向张小凡,缓缓举起双拳。
风停了。
战场陷入死寂。
力煞迈出第一步,地面轰然塌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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