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来了,那我就好好迎接一下我们的客人。”
“傅灼,”她轻声呼唤,没有回头。
“在。”傅灼的声音在她身後响起,坚定如磐石。
柏水银白色的长发在夜色的照耀下,整个人变得明亮,渡着柔光。她看向这夥人的领导者,眼睛不意外的微眯。
“这不是褚家三长老嘛,这麽晚了,怎麽有空莅临我的寒舍?”
“柏水!”褚三长老消瘦的脸颊紧绷着,扯的颧骨又高又大,他看着柏水这标志性的白发,明白自己再如何自欺欺人也掩盖不了眼前的事实。
被他们联手所害的那位神明确实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可那又如何,只要一口否定她的存在就好了,欺辱神明之人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的,而自己又可以捞得一个忠心的好名头。
至于傅灼,虽然处理他有些棘手,但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是不值得百姓在歌颂他的赞名的。
想到这里,这位褚家三长老刻薄的脸上满意的浮现微笑,他缓声道:“柏水,你冒犯神明,冲撞长老,罪大恶极。现将你处置,以平神明之愤。”
柏水昂首:“是吗?要将我杀了,用我之血平息我的愤怒,真的是好笑。”
“放肆!而敢继续玷污那已逝去的神明之明!”
柏水随意的转了转,看着面前神色各异的人群:“她已经死了吗?谁说的?谁能证明?”
褚三长老一噎,当年的死亡现场确实没有其他人在,唯一的目击者。。。。。。他看向了柏水身後的傅灼。不只是褚三长老看向傅灼,其他毅力稍弱的弟子都无所适从的看向了那气质冷冽的男子。
傅灼回声:“当年我所侍奉的神明并没有亡故。”
褚三长老眼看这顶帽子扣不上柏水的头上,打断发声:“当年神明确实已死,神明的生命灯已经灭了。柏水你不要再狡辩了,现在给我拿下!”
他率先出手,硕大的阵法圈浮现在柏水的脚边,将三人笼罩在内。
柏水嬉笑:“可别忘了你这一身的本事都是出自谁的手。”
“那可是我的老祖宗!”
只见柏水脚尖在地面轻轻一点,另一道阵法浮现在褚三长老的脚下,两个阵法同时出现将人困在里面。
只是褚三长老困住柏水的这个阵法没撑过几秒便已经散去。
“比你之前困住我的厉害多了,但是还是不够哦。”柏水俏皮的声音在空中传荡,让几位被随手拉来的弟子开始发颤。
“你们也没跟我说是要讨伐她啊,我要走了,神明您不要惩罚我,我只是被拉来的!啊——”
这几位露怯的弟子被一直在他身旁的人悄无声息拉住脖颈,一刀下去没了气息。
这内部争端事发突然,让柏水两人都意想不到。
柏水一个阵法设在这些受害者弟子的脚下,但仍避免不了被割时伤口太深,断了性命。
“快去通知二长老过来,还有其他家族的长老!”这群隐于弟子人群中身手不凡的人,训练有素的调配着,褚三长老被困于阵法之中并没有让他们慌乱,不仅如此面对傅灼还能有来有回的对抗着。
“报信?”柏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允许了吗?”
她朝着那向外奔跑的人屈指一弹,一张符纸宛如利刃割开了他的手腕。
“啊——!”面具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捂着手腕断骨处,鲜血汩汩涌出,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
他与柏水距离甚远,这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柏水看着他,气息更冷了:“现在,滚回去,让你们的老大过来,我会好好的接待他!”
语气温软,节奏舒适,但是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上的威严和杀意,这位通报者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印刻在冰川之中。
“还愣着干嘛?滚!”
最後一声厉喝带着强有力的灵力,将这群弟子狠狠的朝後面甩飞出去,几名本在傅灼剑下顽强对抗的人。口吐鲜血昏倒在地。
原本喧嚣嘈杂的小院,瞬间死寂。只剩下褚三长老在阵法内不断传来的痛苦嚎叫声。
柏水缓缓收回目光,转过身看向傅灼,他的身子已经好了差不多了只是运转灵力的时候会有些堵塞,虽然微小,但是并要时还是有些致命。
她伸出手,指尖凝聚起温和的丶带着生机的灵力,轻轻按在傅灼胸前伤口附近的xue道上,为他缓解痛苦,疏导紊乱的气息。
“暂时没事了,把娇莲她们叫过来吧,接下来有场硬仗要打。”
傅灼应声,下一秒消失在夜色之中。
柏水看着躲在屋里的大长老:“所以这就是你叫我放弃这些事情的原因吗,都是你的族人。”
大长老麻木的闭上双眼:“这都是我的错。”
夜风卷过柏水的脸,冷到有些刺痛,在这一刻她不知道明天的朝阳何时会来。或许永远也不会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