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小孩儿,正对上小孩儿圆圆的眼睛,笑着说:“这次之後,我们不把茶放在外面,它以後再也喝不到这麽好喝的茶了。”
看到元旦愣愣的,周一问:“还生气吗?”
元旦摇摇头,转头看看天空,又转过头,对周一说:“它好像有点可怜。”
周一笑了笑,带着她继续往上走。
小孩儿又问:“它不能去买糖吃吗?”
周一摇头:“不能呢。”
她看向小孩儿,解释道:“银子,是我们人创造出来的东西,我们知道要怎麽挣银子,想吃什麽东西,就可以拿着银子去城中买。”
“但是对于动物来说,它们不知道什麽是银子,更不知道原来吃的东西是可以用不能吃的银子买来的。”
“对它们来说,所有出现在它们面前的可以吃的东西,它们就要马上吃到嘴里,不然它们可能就会被饿死。”
走了几步路,周一再次看向元旦,说:“因为,对它们来说,食物没办法囤积起来,这一餐吃了,下一餐在何处就不知道了,若是久久不能找到新的食物,它们就没有力气飞了,也就再也捕不了猎物,便只有等死了。”
“啊?!”
元旦的脸都皱了起来,再次转头看向天空,说:“原来,它这麽可怜啊。”
周一说:“不过,说不定它很能捕猎呢,吃我们桂花茶,也只是因为它嘴馋而已。”
元旦又啊了一声,看向周一,都不知道该做出什麽反应了。
周一笑道:“不管它是哪种情况,对我们来说,也只是两碗桂花茶,被偷喝了,我们再泡就是了,对不对?”
元旦想了想,点头,说:“我们有很多桂花,还有很多糖!”
“对,我们并不缺那两碗茶,因为我们还有很多碗茶。”
一脚踩在了皂角树下,周一气息均匀,对元旦说:“去给清虚子道长打个招呼吧。”
她则走到了皂角树前,将炁探入皂角树中,没有发现炁团,睁开眼睛,对皂角树说:“你现在还不能跟我交流,我便暂且将二位秀才埋在你附近,不会太靠近你的树根,若是你不愿意,便给我一个信号。”
周一在树下站了会儿,元旦都走了过来,帮她仰头看着皂角树,对她说:“师叔,皂角树没有动静。”
周一:“既如此,便当皂角树默认了。”
她便拿起锄头在皂角树树冠外缘开始挖坑,将二位秀才的尸骨放入了坑中,再埋了起来。
用锄头压压浮土,周一道:“二位,此处可否有什麽不妥之处?”
熊秀才:“没有没有,此处甚好,多谢道长!”
韩秀才:“多谢道长!”
周一:“不必言谢。”
看向元旦,小孩儿频频看向山下观中,她眼里露出了笑意,对两位秀才说:“二位,我和元旦先下山了,若是有了空,便来观中玩玩。”
二位秀才:“一定一定。”
元旦说:“老师再见,韩林哥哥再见!”
两个秀才都说:“元旦再见。”
于是周一就带着元旦往山下走去,一回到观中,小孩儿果真迫不及待跑向厨房,看到锅盖下两碗完好无损的桂花茶,开心极了。
此时,茶也不烫了,她捧着一碗茶,小口小口喝着,脸上全是满足。
周一一口喝尽,解了渴,走到院子里,拿起一颗豌豆,用银杏树的炁灌入豌豆中,果然跟之前一样,炁散溢了出来。
这麽看来,想要催豌豆生长,得是豌豆的炁才行。
她拿着豌豆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她看着手里的豌豆,眨眨眼睛,竟然什麽都没感受到。
难道是一颗豌豆太小了?
周一抓了一把豌豆在手里,继续感受,又是好一会儿过去,她还是什麽都没感受到。
把豌豆放在油纸包里,她站了起来,元旦好奇地看向她,问:“师叔,你要做什麽呀?”
周一:“去种豌……胡豆。”
元旦睁圆眼睛:“可以种了吗?”
她歪歪头,刚刚师叔好像说不能种啊。
周一说:“可以。”
她看着油纸中的豌豆,笑了笑:“况且我几次三番折腾了它们,想来它们都被吵到了,若是不种下去,岂不是白白让它们被我吵了一回。”
元旦茫然地眨眨眼睛。
周一拿上种子,提上锄头,就出门种豌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