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前半段完美执行。当叶炫的脏话通过扩音器响彻检查站时,整个防御系统出现了秒的停滞——比上次更久了。时青时雨如同镜像般翻越围栏,子弹精准击穿两个机枪手的咽喉。戍周的护盾恰到好处地挡下第一波反击,为歌将争取到破门时间。
直到笼子里的蚀主抬起头。
饥荒。歌将的刀突然剧烈震颤,是蚀主·饥荒!
时雨后来回忆时,只记得一连串慢镜头般的画面:金属笼子像纸片般撕裂,那个女人——不,那东西——伸展出三米长的肢体,胸腔裂开露出齿轮状口器。戍周的护盾在第一次冲击中就出现蛛网裂纹,叶炫的雷管在怪物皮肤上炸出蓝色血花却无法阻止它前进。
最可怕的是饥荒移动的方式。它经过的地方,金属武器锈蚀成粉,混凝土崩解,连空气都变得浑浊——仿佛带着微型蚀雾场。
平民过去了!戍周大喊,他的护目镜碎了一半,鲜血从额角流进眼睛,撤退路线清——
饥荒的触须突然刺穿他的肩膀。医疗兵像破布娃娃般被甩向空中,歌将的咆哮在那一刻变了调。时雨看见男人眼中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脸上的锈痕如活物般蔓延,长刀上的暗红雾气暴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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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将!别过去!时青的警告被金属撕裂声淹没。
血怒状态下的歌将根本不分敌我。他的刀砍向饥荒时,余波把最近的岗哨塔拦腰斩断。时雨不得不扑开两个被气浪掀翻的难民,碎砖块在他背上划出深深的血痕。
时青!共鸣还在吗?叶炫拖着戍周往后撤。
时青没有回答。他正用步枪点射饥荒的关节,每颗子弹都恰好打在歌将攻击的间隙,这种配合需要绝对同步。时雨知道哥哥在通过共鸣感受自己的位置,他立刻冲向右侧包抄。
就在这时,小女孩的哭声从排水管方向传来。时雨转头看见三个平民被铁荆棘缠住,饥荒的触须正如毒蛇般向他们游去。没有思考,他直接调转方向冲了过去。
时雨!时青的喊声撕心裂肺。
后来的事情时雨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砍断铁荆棘推开平民的瞬间,胸口突然一凉。低头看见饥荒的金属触须从自己胸前穿出,尖端还挑着块跳动的东西——那好像是他的心脏。
世界突然变得很安静。时雨倒在血泊里,看见歌将的长刀终于刺入饥荒的核心,叶炫用某种高频脏话震碎了怪物的听觉器官,戍周拖着伤腿展开最后一道护盾。最清晰的是时青的脸,那张总是冷静自持的脸上此刻布满他从未见过的表情。
同频共振时雨想告诉哥哥什么,但鲜血堵住了气管。他的视野开始模糊,最后的感知是时青扑过来时,两人手腕上同时浮现的金属纹路——像一对正在同步的钟表。
黑暗。
时青抱着逐渐冰冷的尸体,现世界变成了失真的默片。歌将的刀在远处嗡鸣,叶炫的嘴一张一合,戍周的护盾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所有这些都与他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直到时雨手腕上的金属纹路突然亮起蓝光。
他没完全消失。戍周跪在旁边检测,共鸣还在维持这不可能
叶炫掰开时青僵硬的手指,塞进某个冰凉的东西——是饥荒核心的碎片,上面刻着x-phase。
白塔。歌将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他的眼睛已经彻底变成暗红色,答案在白塔。
时青机械地点头。他脱下外套盖住时雨的脸,动作轻柔得像在给弟弟掖被角。当其他人搬运尸体时,他站在原地,看着自己手腕上同步闪烁的蓝光。
深夜,当幸存者们在临时营地沉睡时,时青独自坐在卡车顶上。月光下,他的影子分裂成两个——一个是他自己,另一个稍矮些的影子正做出举枪瞄准的动作。
我知道你在。时青对着空气说,手指抠进车顶的铁皮,我会找到方法把你带回来。
金属碎屑刺进指甲,鲜血顺着手腕流下,与蓝光混合成诡异的紫色。远处,白塔的轮廓在蚀雾中若隐若现,像座巨大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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