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坤的资金到账后第三天,他的监工就到了。
我站在公司玻璃门前,看着电梯里走出来的三个人。领头的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利落的短,黑色西装裙,眼神锐利得像能刮骨。
黎总您好,我是坤元资本的杨敏。她伸出手,指甲修剪得一丝不苟,周总派我来协助曙光o的开进度。
我握了握她的手,冰凉干燥。欢迎,杨总监。不过我们技术部门有点乱,恐怕不符合坤元的标准。
杨敏微笑:没关系,周总特别交代,要全方位了解项目进展。她特意加重了最后四个字。
我领着她和两个技术顾问穿过办公区。原本四十人的技术团队现在只剩下十五人,大部分工位空荡荡的。留下的员工抬头看了我们一眼,又迅低下头继续敲代码,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咖啡因的气味。
你们的cto职位空缺?杨敏突然问道。
暂时由林岳代理。我指向角落里的林岳,他正对着三台显示器疯狂敲键盘,头乱得像被轰炸过。
杨敏的眉毛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周总期待两周后看到可演示的版本。
两周?我停下脚步,合同上写的是一个月。
市场不等人,黎总。杨敏的声音轻柔却不容置疑,科盾已经在接触我们的竞争对手了。
我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三秒,突然笑了:告诉周总,两周后见。
把杨敏一行人安排进会议室后,我立刻召集了技术骨干。十五个人挤在我的办公室里,有人坐在地上,有人靠着墙。空气中弥漫着焦虑和汗水的味道。
各位,我关上门,情况比我们想象的更糟。周世坤把deade提前到了两周后。
办公室里爆出一阵哀嚎。一个戴眼镜的年轻工程师——我记得他叫张桐——直接抱住了头:不可能!我们连基础架构都没搭完!
林岳面色铁青:黎总,这已经出范畴了,这是自杀。
我走到白板前,拿起马克笔:那就让我们来谈谈如何创造奇迹。我在白板上画了一条时间线,张桐,你负责的神经网络学习模块现在到什么阶段了?
张桐推了推眼镜:还还在调试基础算法。原来的代码被赵明团队带走后,我们得从头开始。
给你三天。我在白板上写下神经网络-天林岳,防火墙核心?
林岳苦笑:刚搭了个架子,像纸糊的一样。
五天。我写下数字,剩下的人分成两组,一组负责用户界面,一组做压力测试。我环视众人,听着,我知道这要求很疯狂。但晨盾是你们的公司,不是周世坤的。这两周,所有人三倍工资,餐费全包,睡觉就去楼上酒店。
一个女工程师举手:黎总,就算我们不睡觉,两周也太
李晓,我打断她,你去年在黑帽大会上现的那个漏洞,还记得吗?那个所有人都说不可能实现的攻击向量?
李晓愣了一下,点点头。
你当时用了一周就写出了补丁,而专家说至少需要一个月。我微笑,有时候极限压力下,人能爆出难以想象的能量。
散会后,只有林岳留了下来。他关上门,声音压得极低:黎总,你实话告诉我,我们到底有没有可能完成?
我走到窗前,看着楼下蚂蚁般的行人和车辆。林岳,你知道为什么我选你做cto吗?
因为我好说话?他自嘲地笑了笑。
因为你是公司里唯一一个和我一样疯的人。我转身面对他,记得三年前那个俄罗斯黑客组织攻击我们时吗?所有人都说应该关闭服务器,只有你和我坚持硬扛。
林岳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那次我们差点坐牢。
但也因此拿到了军方合同。我拍拍他的肩,去找张桐和李晓,告诉他们重点突破神经网络的自学习功能,其他的可以先做样子。
做样子?林岳瞪大眼睛。
我点头:杨敏带来的技术顾问不是吃素的,得让他们有东西可汇报。
第一周在近乎疯狂的加班中度过。我几乎住在了公司,每天睡眠不过三小时。杨敏和她的团队每天准时出现,像秃鹫一样盘旋在办公区,记录每个人的工作进度。每隔一天,周世坤都会亲自打来电话,语气一次比一次意味深长。
黎明,我的技术团队对你的开方式有些担忧。第七天的电话里,周世坤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带着金属质感。
我靠在办公室的沙上,眼睛盯着天花板:创新总是伴随着争议,周总。
他们说你跳过了基本的安全测试。
时间紧迫。我转动着手中的钢笔,况且,最大的优势就是它能边运行边学习。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明天晚上七点,澳门永利皇宫。我想亲自看看进展。
挂断电话,我立刻召集了核心团队。李晓的黑眼圈已经蔓延到了颧骨,张桐的眼镜片上沾满了指纹。
周世坤明天要见我,我直接说,他想探我的底。
林岳紧张地舔了舔嘴唇:要给他看deo吗?我们刚做出个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