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云旌结婚了,他和云雨见面的次数就少了。
无他,太忙了。
结婚,春种,准备盖房子。
这些都是事。
这般忙碌下来,云旌竟觉,自己与最好的手帕交云雨,已许久未曾好好见面说话了。
往日里,他们日便要凑在一起,说说体己话,分享些零嘴,或是结伴采些野菜。
如今成了家,各自有了需要经营的小日子,才真切体会到“为人夫郎”背后那份沉甸甸的责任与忙碌。
云旌对李宴清,说想约雨哥儿去后山的竹林挖春笋。
李宴清自然无有不应,只叮嘱他注意安全,说自己今日也会进山,回来时顺路去竹林接他。
柳林知晓后,细心找来两个填充了驱赶虫蛇草药的香囊,递给云旌,慈爱地叮嘱:“旌哥儿,把这个戴上,山里虫蚁多,和雨哥儿千万小心,别往太深里去。”
“好的,阿爹,我们会小心的,就在竹林外围转转。”
云旌乖巧应下,将其中一个香囊仔细系在腰间,另一个放进背篓里准备给云雨。
他背上那个小巧的背篓,脚步轻快地出了门。
阳光透过薄雾,洒在清晨的村路上,露珠在草叶间闪烁。
来到约定的村口老槐树下,云雨已经等在那里了。
他穿着一身素雅的淡青色衣衫,同样背着竹篓,安静地站在那里,如同晨曦中一株清新的兰草。
“雨哥儿!”云旌远远便挥手,加快脚步跑了过去。
“旌哥儿!”云雨闻声转头,脸上立刻绽放出温柔又带着点小委屈的笑容。
两个好朋友一见面,便激动地抱了一下,仿佛要将这许久未见的思念都融入这个拥抱里。
“旌哥儿,咱们两个都多久没有见面了?”云雨松开他,细细打量着好友,语气里带着熟稔的抱怨,“你瞧瞧你,成了亲就把我忘到脑后了吧?我可天天数着日子呢。”
云旌被他逗笑,连忙拉着他的手哄道:“好了好了,是我的错。这不是刚成家,事情一桩接一桩嘛,春种、盖房子,忙得脚不沾地。你看,我这才一有空,立刻就来找你了。”
他说着,像是变戏法似的从自己的背篓里拿出一个用油纸精心包好的小包裹,递到云雨面前,眨眨眼,“喏,给你赔罪,快打开看看。”
云雨接过,小巧的鼻子轻轻嗅了嗅,脸上便露出了了然又期待的笑容:“哼,不用打开我就知道,定是糕点,这香甜气儿我都闻出来啦!”
虽然嘴上这么说,他手上的动作却一点没慢,利索地解开系着的麻绳,掀开油纸。
只见里面整齐地码放着几块做成花瓣形状、粉白相间、造型别致玲珑的糕点,正是昨日云旌在县城“酥香记”买的花糕。
“哇⊙?⊙!这个真好看!”云雨眼中闪过惊艳,忍不住低声赞叹。
这糕点做得如此精巧,竟像艺术品一般,让人不忍下口。
“哼哼,那是自然!”
云旌立刻扬起小下巴,一副“快夸我”的小傲娇模样,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不好看我能特意给你带来吗?这个可是‘酥香记’新出的花糕,我昨天刚买的,一口都没舍得多吃,专门给你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