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吗?”英美里问他。
向日被她点成沧海遗珠到现在,满打满算也有大半个月了。
这段时间正好是都大会结束后的空窗期,他们没参加什么比赛,向日虽然也无从得知他现在的水平究竟如何,能有多少进步。
“我真的能赢吗?”
“……拜托,大哥,你们只打五个球!”
五个球,那是什么概念?
英美里叉着腰对他说:“就算没有我的特训,你至少也能赢一两个球吧?”
这倒也是。
向日和忍足虽然在单打水平上有些差距,但只是五个球的话……
“但是……”
“但是,你想完完全全地赢过他,证明你的进步,我知道。”
“你一点都不紧张吗?”向日好奇,“其实你比我更需要证明自己的能力吧。”
部员们看上去服服帖帖,有一半是因为迹部在她身后坐镇,另一半是英美里并没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制定训练计划而已。
但向日不知怎么,直觉她不是这样安分守己的性格。
要想让人永远这样无条件听从——那可是200多号人啊!
那么无论如何,她也得证明自己有着值得大家服从的能力才行。
英美里跟他说话的时候,一直在她的随身小本本上写写画画。
她的本子换得很勤,向日一开始见的时候是个薰衣草紫封皮的本子,现在已经换了两代,从紫色换到白色又换到黑色。
有时候他们也会猜测她到底在本子上写什么,有这么多东西值得记录吗?
更衣室里开了一个专题讲座,名为《德久英美里的本子里到底藏着什么》,大家从死亡○记猜到夏目○人帐,一点也没能猜出来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她来来回回换了三个本子。
笔尖停下,她抬起头:“其实你还是蛮想赢的,是吗?”
“当然了。”向日握拳,“站在场上,谁不想赢啊?”
只是体力是他的硬伤,有的时候甚至无法咬牙完成比赛,一旦打上十局他就眼冒金星了。
“那就试试吧,我可不希望我的沧海遗珠轻易地失去信心啊。”
她微笑:“但,向日同学,你得完全听从我的要求才行。”
“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球,每一次挥拍,都要照我说的那样做。能做到吗?”
走上场前,向日还在想着她的话。
他们训练结束本来就晚,又拖了一会儿,到现在已经得点亮场地路灯才能看清忍足表情。
他抬头,灯下有一团团小飞虫,围着灯火悬浮飘动。
上场前英美里的叮嘱还在耳畔。
向日深吸一口气。
他没有别的办法不是吗?只能照她说的去做了。
这样想来,反而很轻松。
转拍后,忍足发球。
不偏不倚,攻击性中等,是他最喜欢发的那种球。
“——忍足君,技巧全面,性格上喜欢后发制人。不仅要把主导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更热衷以退为进,有时你看上去是很好接的球,是破绽,其实很有可能是他留给你的陷阱。”
英美里似乎是这样说的。
向日记得自己刚刚问她:“那该怎么办?”
“答案是——”
进攻!!
向日完成一次中规中矩的接发后,立即上网!
忍足从他的步调,意识到他的打算,立刻反手一拍又深又重压向底线。
眼看要来不及,向日心想无论如何也要够到这颗球,他可不想第一球就输出去!
要够到、至少要用拍子碰到!
球在他左侧,正飞向底线,他左手撑地,一个如羽毛般轻巧至极的侧翻,紧接着,背对来球,反手挥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