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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士小说>破帷和巾帼歌曲有什么不同吗 > 第5章 城门不开灯先亮(第2页)

第5章 城门不开灯先亮(第2页)

窗台上,多了一封用粗纸卷成的密信。

她走过去,展开信纸。

上面的字迹潦草而急切,却熟悉得让她心安:“灯语已传,七人待令。”没有落款,但她认得出,这是陈砚秋的笔迹——那撇捺间特有的顿挫,曾无数次在她亡师的批注旁出现。

林昭然没有回复,而是先吹熄了油灯,又将破旧的庙门虚掩。

她从随身的包裹里取出一卷《论语》的残篇,这是亡师留下的遗物,上面布满了老师朱红色的批注。

她借着从门缝透进来的天光,对照着那些熟悉的批注,在一张新纸上,将“有教无类”四个字,化为了一段通俗易懂的俚语短章,题为《蒙童三问》。

“一问:穷门之子,可读圣贤书否?二问:村野妇人,其智可解《孝经》否?三问:束未行冠礼之童,便不可教乎?”

写完,她将这篇短文仔细折好,塞进神龛后方墙壁的一条裂缝里。

指尖触到墙缝内壁的潮湿,像摸到了某种隐秘的脉搏。

做完这一切,她又取出一小片炭条,在墙角不起眼处留下一句暗语:“星现于西,火藏于土。”

炭屑落在指尖,黑得亮,像夜的碎屑。

她相信,这篇看似天真的《蒙童三问》,不出三日,便会通过那些渴望知识却被拒之门外的寒士之手,经由城中大大小小的书坊,悄无声息地流传开去,渗入那些不被官方承认的私塾讲席之上。

次日,林昭然换了一身干净但浆洗得白的儒衫,以“账房林昭”的身份,顺利进入了西市那家福源米行。

米行东家是个出了名的吝啬鬼,年过半百,一双眼睛总是精明地计算着得失。

他眯眼打量林昭然时,眼角的皱纹像算盘珠子般密密排列,鼻翼微动,似在嗅她身上有无偷藏铜钱的气味。

他让林昭安住在后院一间狭小的耳房里,日日让她核算账目到三更半夜。

他却不知道,这个看似木讷寡言的新账房,每到子时,都会准时离开铺子半刻钟,借着夜色,去巡查城南三处约定好的庙宇,查看那里的“灯语”变化。

这天夜里,她巡查完最后一处,归来时稍稍迟了些,刚踏进后院,便与提着灯笼出来查夜的东家撞了个正着。

灯笼的光晕在墙上投下两人扭曲的影子,像一场无声的对峙。

“这么晚,你去做什么了?”东家的声音尖锐而多疑,灯笼的光映在他脸上,照出一道道沟壑般的阴影。

林昭然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像是早有准备,从袖中抽出一本薄薄的明细账,递了过去:“东家,我睡不着,便又核了一遍库房的账。现昨夜清点的库耗似乎有些异常,数目虽小,但恐有内贼监守自盗。”

她的声音平稳,指尖却轻轻摩挲着账册边缘,仿佛在确认某种节奏。

她不疾不徐地指出账目上三处微小的出入不符。

这些都是她白天盘点时就现的真实问题,数目极小,本可忽略不计,但她此刻却故意将其归因为某个伙计的疏漏或是手脚不干净,而非重大的盗窃。

东家先是惊疑,凑到灯笼下仔细看了看账目,又盘算片刻,脸色由阴转晴,最后竟透出几分赞许的喜悦。

他最怕的是大损失,这种无伤大雅的小疏漏被揪出来,反倒显得新来的账房尽职尽责。

他拍了拍林昭然的肩膀,竟破天荒地从腰间钱袋里摸出半吊钱赏给了她。

铜钱入手微凉,边缘已被磨得圆润。

林昭然恭敬地接过赏钱,心中却波澜不惊。

她用一次“微小的成就”换取了更大的“信任”,正如亡师教导蒙童背书前,总会先给一颗糖。

她回到自己那间黑暗的耳房,关上门,闭上眼,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动机激链”五个大字。

这念头又来了,如刀刻斧凿一般清晰。

但她已不再像从前那样感到恐惧和排斥,只是平静地将其视为暗夜行路时,手中那个必不可少的火折子。

三日后,林昭然的《蒙童三问》果然在城西几家专卖廉价书册的小书肆里流传开来。

同日下午,米行里来了一位身形清瘦的老儒生,点名要买几斗陈年糙米。

在林昭然为他称米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他宽大的袖口内侧,用浅色的丝线绣着两个小字——“崇文”。

那丝线极细,几乎与布纹融为一体,只有在特定角度下才显出微光,像暗夜中的星点。

林昭然不动声色,在将米袋递给对方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道:“西庙灯亮,东庙火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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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气息拂过对方耳畔,像一阵风掠过枯叶。

老儒生持着米袋的手猛地一顿,他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林昭然一眼,他没有多说一个字,付了钱,便匆匆离去。

他脚步急促,鞋底在门槛上刮出一道短促的“吱”声。

当天晚上,林昭然再去巡查时,现西城作为总联络点的三座庙宇,油灯竟齐齐熄灭了。

这是“火藏”的紧急信号,意味着组织内部出了变故。

她心头一沉,立刻改变路线,潜行至作为最高级别联络点的主庙。

在墙缝中,她摸到了一张新的纸条,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品行司查抄书肆,捕二人,疑有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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